第25章 旧案新痕(1/2)
秘云卫府的炭火烧得旺,却驱不散堂內的寒气。华黔云坐在案前,指尖捻著张空白纸笺,纸上被炭火熏出个焦黑的小洞——这已是他烧穿的第三张纸。
窗外的雪还在下,从卯时到巳时,秘云卫派去乱葬岗的人换了三拨,回来时都裹著一身雪,脸色比雪还白。
“统领,”最后一队的队长垂首立在堂中,靴底的泥雪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的印,“乱葬岗翻遍了,最近三日的尸首拢共七具,都是流浪汉或病死的囚犯,没有驛馆杂役的模样。”
华黔云没抬头,指节在案上轻轻叩著。王路的尸首没找到。高力士说杖毙了,扔去了乱葬岗,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再去查。”他声音压得很低,带著炭火烤过的乾涩,“查京兆府的抬尸记录,查城门口的弃尸车,就算是被野狗拖走,也得给我找到点骨头渣子。”
“是!”队长领命,转身时差点撞翻廊下的雪桶。
堂內只剩华黔云一人,炭盆里的银炭噼啪爆开,火星溅在铜盆沿上,转瞬熄灭。他想起王路卷宗里那句“托远房亲戚进驛馆”,如今想来,哪是什么远房亲戚,分明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他的来路。
“统领……”
赵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著点犹豫。自昨日从宫里回来,这小子就时不时往內堂瞟,像是揣著话不敢说。
“进来。”华黔云抬眼,见赵九手里攥著个蓝布包,指节都捏白了,“查到什么了?”
赵九踉蹌著进来,把布包往案上一放,布角散开,露出里面的几张纸——是王路的户籍底册和驛馆的入役记录。
“这是……”华黔云拿起底册,纸页泛黄,墨跡却新,显然是后补的。
“是假的。”赵九咽了口唾沫,眼神躲闪著,“我去京兆府查户籍,根本没有王路这个人。后来……后来我託了个在东宫当差的老兄弟,他哆哆嗦嗦说了件事,我没敢马上报……”
“说。”华黔云把底册拍在案上,纸页发出脆响。
赵九猛地抬头,喉结滚了滚:“王路不是杂役。他原是东宫的长隨,跟了殿下快五年,本名不叫王路,叫王禄,福禄的禄。”
华黔云的眉峰骤然挑起。东宫长隨?这和他查到的“驛馆杂役”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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