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戏,已入高潮!【为定原盟主加更2】(1/2)
第150章 戏,已入高潮!【为定原盟主加更2】
冰雹停歇,大雨渐止。
朱高煦、朱高燧兄弟俩,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满是狼藉的街道。
周围是惊魂未定、正在收拾残局的人群。
直到来到一处僻静的、无人的小巷,朱高燧才忍不住压低声音,道:
“二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出城了吗?怎么跑这来了?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说完,警惕似的扫视著四周。
“別提了!”
朱高煦脸色阴沉,简单快速地朝朱高燧解释了一遍。
原来,他確实一早就奉他们大哥朱高炽之命,准备出城。
甚至特意换了一身不起眼的青布箭衣,做行商打扮,牵著一匹驮著些普通货物的驮马,混在清晨出城的人流中,朝著聚宝门方向走去。
而朱棣在京畿留下的暗桩和力量,原本是用於关键时刻传递消息或执行特殊任务的。
但朱棣最新的密信,对张飆所作所为,態度曖昧,既要求他们谨慎,又暗示必要时可推波助澜,这让朱高炽很是为难。
后来张飆拋出的那个石头,又让朱高炽十分忌惮,可父命难为,他还是让朱高煦冒险一试。
然而,就在朱高煦快要排到城门洞口,甚至已经能看到城外官道旁那片熟悉的茶肆幌子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城门口一侧的歇脚茶摊。
一个戴著宽檐斗笠、穿著普通褐色短打的汉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汉子的坐姿,以及放茶碗时下意识併拢五指、手背青筋微凸的习惯性动作,让朱高煦心头猛地一跳。
他的记性极好,尤其是对见过的高手,总会多留一分心。
最后,他隱隱约约的记起,是藩王进京奔丧时,某位藩王麾下的护卫头领身边,好像就有这么一个人。
至於是哪位藩王,他现在还不確定。但肯定是他熟悉的一位藩王。
虽然当时穿著王府仪卫的服饰,可这个握杯的习惯,让他心头瞬间升起一股强烈的警惕之感。
出於一种本能的、混合著好奇,与给这位藩王找点麻烦的隱秘心思,朱高煦立刻改变了主意。
他没有出城,而是悄悄牵著马,退出了出城的队伍,远远吊上了那个褐衣汉子。
而那个褐衣汉子十分警觉,在茶摊坐了片刻后,便起身融入了城內的人流。
朱高煦则凭藉著高超的追踪技巧,一路尾隨。
那汉子在城內七拐八绕,最终闪进了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並上了一家名为『清源茶楼』的二层包间。
但朱高煦却没有立刻跟进去。他在对面一家卖炊饼的摊子前,假装等待,目光却死死锁定了茶楼门口。
然而,他等了將近一刻钟,却再也没见那人出来。
朱高煦当时的心中,疑竇更深,决定冒险进去探查一番。
可就在这时,他刚迈步准备穿过街道时,闻天鼓突然响了。
“后来全城戒严,我哪还敢乱动?只能先躲起来,然后就碰到这档子破事了!”
说著,朱高煦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那个刚才混乱中被人塞进来的东西。
只见是一个冰冷、坚硬、巴掌大小的扁平物件,外面包著一层油布。
“这是什么?”
朱高燧瞬间就注意到了朱高煦的动作,以及他手里的东西。
朱高煦皱著眉头,没有说话,但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拉著朱高燧快速躲进旁边的门垛里,小心翼翼地拆开油布。
里面露出的,是一个没有任何纹饰的铁盒子。
盒子没有锁,似乎只是简单地扣著。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隔了片刻,朱高煦才深吸一口气,手指用力,掰开了铁盒的扣盖。
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封顏色陈旧、纸张发黄的信函,以及迭得整整齐齐的、边缘有些焦糊痕跡的缩小版帐本。
这个铁盒……
该不会是那个搅动了整个朝堂,让皇爷爷雷霆震怒,让傅友文他们攀咬发疯的……那个要命的铁盒?!
兄弟俩见到铁盒,以及铁盒里面的东西,瞳孔猛地一缩,然后下意识互相对视。
只是一瞬间,双方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骇然、震惊、彷徨,等无数复杂的情绪。
它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到了二哥手里?!
朱高燧心里不断遐想。
是谁塞给二哥的?!是那个藩王的人?!还是那个消失的赵丰满?!或者是其他什么势力?!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捲入滔天漩涡的窒息感,瞬间將兄弟俩淹没。
“嘭!”
朱高煦冷不防地合上了铁盒,如同握著一个隨时会爆炸的火雷,手心里全是冷汗。
“快!回去!找大哥!”
他声音乾涩地对朱高燧说道,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铁盒,是催命符,也可能是唯一的护身符。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立刻將它交给能拿主意的人——
他们的大哥,朱高炽。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远处一座酒楼的雅间窗口,一双冷漠的眼睛,正透过雨后的氤氳雾气,静静地注视著他们消失在巷口。
……
另一边,那座不知名的、隱秘的黑暗房间內。
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跪倒在地上,声音显得急促而惶恐:
“王爷!急报!应天府急报!”
“说。”
黑暗中的声音依旧慵懒,但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登闻鼓响!有老讼棍直斥宫闈,以禁药谋害皇嗣,並牵连陕西旧案及……及太子之死!”
“傅友文、茹瑺、郑赐、翟善四人当庭被拿下,送入詔狱!”
“四人惊慌失措,竟当庭攀咬,翟善几乎吐出『藩』字!皇上已下严旨,以谋逆论处,九门封锁,全城大索!”
黑暗中的呼吸声似乎停滯了一瞬。
【登闻鼓……宫闈禁药……当朝攀咬……呵!】
他心中冷笑连连。
【张飆啊张飆,你倒是真能捅破天。还有李墨、武乃大那两个蠢货,倒是比预想的更豁得出去。】
傅友文四人下狱在他意料之中,但这过程之激烈、牵扯之深,尤其是竟然在朝会上就敢隱隱攀扯藩王,还是让他微微蹙眉。
【一群废物,临死还要乱吠。】
他对傅友文等人的评价更低了。
【好在,咬的是老二,老五他们,倒省了本王一番手脚。】
这步棋虽然很险,但却是当下最快、最有效搅浑水的方法。
他必须要用一个足够爆炸、足够吸引老朱全部注意力的事情,来掩盖可能被铁盒牵扯出的、更致命的线索。
比如,他在陕西的一些安排。
【那铁盒里面……最好只是赵乾留下的贪腐烂帐。】
他心中第一次升起一丝不確定的波澜。
万一……万一里面真有关於大哥死因的、哪怕一丝一毫指向不明的蛛丝马跡……以老头子如今疯魔的状態,必然会无限追查下去。
到时候,就算自己清理得再乾净,难保不会留下点痕跡。
毕竟,世上从无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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