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骑士团与皈依者(1/2)
第182章 骑士团与皈依者
看到斯摩棱斯克再次出现眼前,瓦西里感慨万千。
八年前的血火之夜依旧历歷在目,那时他差点死在立陶宛国王之手,但最终还是熬过来了,立陶宛国王反而死在他手中。
斯摩棱斯克与记忆相比发生了不少变化,印象里因战爭而残破的城市虽不能说焕然一新,但看著也规整不少,也不像是往日那般萧条,一些荒废的城区也有了人气——虽然总体依旧还是很少。
在城市附近,依旧有市民与商贩来往,各种喧闹声络绎不绝,充满了生活气息。
若不是士兵数量比往日的要多,甚至会有人以为现在是和平时期。
“这八年斯摩棱斯克变化可不小,小弟。”叶芙多基亚穿著一套骑装,策马行於兄弟身边,“就算韃靼大军再次来袭,它也能坚持足够长时间。”
瓦西里看向姐姐,这八年下来,叶芙多基亚脸上多了不少皱纹。
这让瓦西里心疼,根据打听到的消息,斯摩棱斯克公国的实际统治者是姐姐,治理这座城市费了她大量精力。
虽然是得出了善果,但也让姐姐更加疲惫。
“你啊,居然还有閒心关心我,怎么都不想想正处於什么境地?”
瓦西里的表情被叶芙多基亚一览无遗,她笑著摇头说道。
“提到这个,我本来以为还得率军去基辅把你捞出来,没想到你居然就杀出来了。”
“敌人的將领水平太低。”瓦西里阐述著事实,嘴角不由自主掛上微笑,“我打了那么久仗,从未打过那么容易的,简直是上帝在眷顾我。”
“但你也別轻视那帮人,你只是占了站在暗处的利,打了他们措手不及。”叶芙多基亚没有继续夸讚,而是给兄弟提醒,“他们能够调集的力量依旧恐怖,我估计韃靼人正在想方设法收罗一切兵力,准备与你来一场决战。”
“我正求之不得。”瓦西里自信满满的回应道,这本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自从基辅突围以来,计划发展很顺利,他成功率军沿第聂伯河北上,进入斯摩棱斯克境內。
在边境,他就与斯摩棱斯克王公的军队匯合。说是王公,实际领导这支军队的正是他的姐姐。
而时隔八年,见到这位全心全意帮助他的亲人时,瓦西里几乎要流出泪来。
不过,他立即控制住了情绪。
在他的预料中,敌人这时应该反应过来追上来,所以他让姐姐修建了防御阵地,只待他的大军进入后就给敌人迎头痛击。
结果,压根没人追来,派出的斥候回报没有看见任何敌人。
这就只有一个可能:
瓦西里的敌人比设想中还要废物。
接著,两人便是向著斯摩棱斯克前进。
看著兄弟模样,叶芙多基亚没有再表示什么,而是把话题转向瓦西里的计划o
“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条顿骑士团的兵力已至,那位大团长安诺·冯·桑格斯豪森亲自来的。听说他从圣地回来就在整军备战,当时我们还颇为紧张,以为骑士团从圣地解放了兵力又要发动大规模攻势,没想到居然是为了你。
另外,多夫蒙特看到你的信后也率军南下了,他现在是普斯科夫王公,这些年好几次挫败骑士团。唉,你是不知道,这两伙人凑在一起几乎是天天闹矛盾,我才不得不让康斯坦丁留在斯摩棱斯克,不然他们打起来把城烧了都不奇怪。”
叶芙多基亚的话听起来虽是抱怨,但是无论她还是瓦西里,都是为此而高兴的。
条顿骑士团是瓦西里通过路易王召集的。
在收復圣地后,路易陛下已是事实上的十字军之王,圣地诸多军事修会都归於他的指挥。
所以,调动条顿骑士团对这位国王来说,只是一道命令的事。
但瓦西里没想到的是,路易的敕令居然如此有效。他本做好条顿骑士团敷衍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大团长居然从圣地到达普鲁士后就整军备战,打算响应他。
至於多夫蒙特,说实话,在收集北方的信息时,看到这位当年共患难战友八年来的经歷,瓦西里是惊讶的。
因为多夫蒙特这八年也做下不少事。
作为弒杀国王之人,国王死后的立陶宛自然没有多夫蒙特的立足之地,所以他带著家人与军队逃往普斯科夫,做了普斯科夫的王公。
不过,虽然说是王公,但是在普斯科夫与其母邦诺夫哥罗德,王公更像是被城市僱佣的军队。
正是因此,多夫蒙特才能成为这个直麵条顿骑士团压力罗斯城邦的王公。
当时不少人以为,在骑士团的压力下,他很快就会从这个位置上滚下来。
但是,多夫蒙特这八年来一次又一次击败入侵的立陶宛与条顿骑士团,尤其是条顿骑士团,他们数次入侵都被多夫蒙特终结在边境,其武名在这些年月已响彻罗斯大地。
而且,他与部下已经皈依正教,成为了一名正教徒。
“你看,小弟,他们都在那里等你呢。”
叶芙多基亚指向前方,斯摩棱斯克城门前等候的人群进入眼帘,他看到立陶宛战士,也看到德意志骑士,他们涇渭分明。
处於中央的,则是姐夫康斯坦丁与他的亲兵,就像是界河把立陶宛人与十字军隔开。
看著多夫蒙特没有多大变化,但更加坚毅的脸庞,瓦西里再次回想並肩作战的经歷,內心又是感触万千。
“瓦西里,你的变化挺大的,没了当年的稚嫩,变得像是个彻底的战士,而我也知道你在南方取得的功绩。”
两支队伍相会时,多夫蒙特策马前出说道,脸上也带著明显可见的复杂情绪,但这也让瓦西里感到亲切。
这与八年前分別时的场景何等相像,但其中的情绪却也发生彻底转变。
这种熟悉感令他对面前之人的亲切感更加旺盛。
“上帝的意志真是奇妙,八年前我们告別时,心中带怀揣对未来的绝望。但在此刻,你我都已经摆脱崛起,你更是创造了真正的奇蹟,我如今可是一点打回立陶宛去的能力都没有。”
“你就別谦虚,你的名声不也响彻罗斯了吗?”瓦西里回应道,但没有继续和他交流,“我们等会儿再继续谈吧。康斯坦丁王公,很久没见了,很高兴看到您的身体依旧那么好。还有安诺大团长,您能够带著骑士前来真是太好了。”
康斯坦丁看著小舅子,他的表情五味杂陈,甚至还有些畏惧,瓦西里知道他是在担忧昔日的態度。
若是刚刚逃出罗斯时的瓦西里,恐怕还可能打算“还以顏色”,但现在他早就不在乎,姐夫那时已经尽全力帮助自己,那种態度就是人之常情。
既然是常情,有什么可责怪的。
至於安诺大团长,他长著一张严肃的脸庞,留著浓密的大鬍子,看不出情绪。披风的白色盾牌上有著金色十字架,那是条顿骑士团的团徽。
“与异教徒作战乃是军事修会的责任。”
“诸位,就別在此吹风,就让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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