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三个视角：多方的反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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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洛天庭，天城，天使之王殿
恢弘而肃穆的大殿內，象徵著绝对正义与秩序的纯白光芒静静流淌。
然而，端坐於至高王座之上的天使之王凯莎，此刻却並未感受到这份寧静。
她单手支颐，看似慵懒隨意，但那微微蹙起的眉毛下，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翻涌著沉重如星辰的压力。
驱逐超神学院的决定，此刻正像一把双刃剑，在她心头反覆切割。
表面上看，她杜绝了卡尔和终极恐惧思想对“正义秩序”的潜在侵蚀。
但更深层的代价，却比她预想的更为沉重。
神河之力——那个寄託著解决天使文明根本顽疾希望的造神工程，隨著卡尔的离去和超神学院合作的终止，已然胎死腹中。
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天使文明这个强大的单性別文明，其最致命的隱忧——人口不可逆的衰减与新生代诞生的绝对困境——依旧像一道永恆的枷锁，死死扼住文明的咽喉！
没有新的、健康的男天使王作为桥樑，仅靠现有的办法，根本无法扭转这个趋势。
每一次天使战士的陨落，都意味著文明火种无可挽回的黯淡一分。
这份沉重，远比任何外敌的威胁更让她感到窒息。
更让她心头蒙上阴影的，是来自界海彼岸的消息。
天使艾兰率领的精锐侦查小队，持续监视著那片隔绝已知与未知宇宙的诡譎星域。
反馈回来的信息冰冷而確定：界海依旧如同死域，没有任何舰队活动的跡象，连一丝异常的涟漪都未曾泛起。
卡尔，那个带著神河文明瑰宝大时钟的学者，自从一头扎进界海后。
也如同石沉大海，再未返回德诺文明，甚至在已知宇宙彻底失去了踪跡。
这一切，都完美印证了她当初的那个最坏推测！
凯莎的目光扫过大殿穹顶模擬的深邃星图，视线最终定格在那片代表界海的、翻涌著混沌光芒的区域。
她心中冷然：“鹤风…你果然还活著，而且活得很好。”
这不是疑问，是早已在她逻辑推演中確定的结论！
卡尔这个精於算计的学者，甘冒奇险深入界海，目標除了那个被女天使贬为“上古魔神”的鹤风，还能有谁？
他们之间能谈什么？
无非是力量与知识的交换！
卡尔拥有神河的遗產，鹤风拥有她目前尚且未知的力量！
“联合…”
凯莎无声地咀嚼著这两个字，红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鹤风的威胁，从来就不在於他带走了多少残兵败將，而在於他那深不可测的潜力、对力量的极致追求以及…比她更优秀的个人能力！
一旦让他获得神河文明的智慧遗產…后果不堪设想！
鹤风此人，將是比莫甘娜的恶魔军团可怕百倍的敌人！
而眼下，莫甘娜的问题依旧像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她的恶魔军团化整为零，如同宇宙的微型细胞，潜伏在无数角落。
凯莎的天使军团如同最精锐的猎手，却总是慢上一步。
当她们循著线索赶到时，往往只看到被屠戮殆尽、信仰被扭曲的凡人星球，以及少数被彻底转化为只知杀戮的野兽形態的低阶恶魔。
莫甘娜本人更是如同狡猾的幽灵，从不正面接战，只是不断地製造著混乱与恐惧，消耗著天使的精力与正义的威信。
“內忧未除，外患已生…”
“鹤风…莫甘娜…”
凯莎的指尖无意识地深深陷入王座冰冷的扶手之中。
天使文明看似如日中天，实则已站在了风暴的中心。
驱逐超神学院，或许斩断了一条“歧路”，却也亲手推开了代表希望的另一扇门，释放出了一个可能更为恐怖的未来。
她必须加快步伐，在界海彼岸的威胁彻底成型之前，找到解决莫甘娜、稳定內部、乃至…找到替代方案应对人口危机的方法。
她的思维深处在无声运转，亿万种可能性在推演，但每一条路径，都布满了荆棘与迷雾。
天使文明，已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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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星域，恶魔一號指挥中枢
“操！”
一声暴怒的尖啸伴隨著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在充满了暗紫色基调的指挥大厅內炸响。
恶魔女王莫甘娜（凉冰）猛地將面前一个闪烁著复杂数据的控制台砸得稀巴烂，零件和火四处飞溅。
她胸膛剧烈起伏，那身標誌性的紧身皮衣包裹下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黑色的长髮无风自动，周身縈绕著狂暴的暗能量。
“卡尔这小子到底死哪去了？！”
“啊？！”
她对著空旷的大厅，更像是对著冥冥中某个不听话的混蛋咆哮。
“通讯请求发了八万遍！石沉大海！”
“留言？呵，留言他妈的当放屁！”
“德诺那边连他的一根毛都没回去！”
“老娘把已知宇宙都快翻了个底朝天，连他放屁的味儿都闻不著！”
她烦躁地在指挥台前踱步，高跟鞋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嗒嗒”声，如同她此刻焦躁的心跳。
“难不成…”
莫甘娜突然停下脚步，妖艷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狰狞，猛地指向梅洛天庭的方向，声音拔高到近乎破音。
“卡尔那小子…已经被凯莎那个装模作样的碧池给偷偷宰了？！”
“骨头渣子都拿去浇了？！”
“她就那么怕老娘配上卡尔的脑子？！”
这个念头让她更加怒火中烧。
卡尔的死活她其实不太关心，但卡尔手里的大时钟和那些神河文明的宝贝，可是她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没有卡尔和他的大时钟辅助推演，她很多关於时空基因后续更深层次的应用构想都如同空中楼阁！
更別提对抗凯莎那个正在建造的知识宝库了！
“该死的凯莎！还有居然连卡尔这个死宅男也跟老娘玩失踪！”
莫甘娜气得一脚踹飞了旁边一个无辜的仪器，“人呢！死哪去了？！”
“给女王加大搜索力度！”
“老娘就不信，一个大活人带著天体计算机，还能真被宇宙吞了不成？！”
她眼中燃烧著暴戾与不甘的火焰。
卡尔的失踪，打乱了她的节奏，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被蒙住眼睛的困兽。
未知，往往比已知的强敌更让人抓狂。
她现在只想把那个装神弄鬼的闷骚学者揪出来，或者…確认他真的被凯莎那个碧池挫骨扬灰了，好让她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