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阿叻和大波凤(2)(1/2)
夜班三更,妖物现形。
幽暗的街道上,一个女人出现。
她时而陡然驻足在道路中央,时而甩动瘫软的四肢边舞边走,又时而双手双脚着地拼命奔跑。
叩!
叩!!
叩!!!
每向前时缓时疾的步伐,皮鞋鞋跟凿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宛如被挤压的豌豆从荚中爆裂。
毫无韵律可言的踢踏舞在黑夜中散发着混乱与迷惘的香气。
夜半鬼敲门。
住在低楼层的人认定这是鬼魂的试探。
他们捂紧嘴巴,瞪大双眼,几乎要把充血的眼珠给挤出眼眶。
正当人们随着时间流逝而松懈之时,体现来者个人修养的敲门声是那么的有礼——好似节拍整齐的三次敲门声一旦结束,就会有一个不可名状且似人非人的声音向屋主询问是否能够进来。
唐突又惊悚的大笑犹如粗钝的棉签猛插进人们的耳膜。
顷刻之间,万籁俱寂,本该出现在物理世界的回音也被女人的同伙黑暗给吞噬。
女鬼仿佛从未出现。
阿叻的家位于宜家花苑的二十层。
黑夜所至,鬼魅亦所至。
阿凤两腿卡在空调机与墙壁之间向后倒挂。
她的身体悬在高空,犹如一条被洪水甩荡在窗檐的亚马逊蟒蛇,一百八十度旋扭与拉扯水桶粗且富有弹性的长腰。
这是一种严重违反人体学的扭曲姿势。
谁说她是人类了?
她是套着人皮的女鬼。
眼前是一扇窗。
阿凤处于高位,能够俯视屋内。
她把两手覆在玻璃上,掌纹分泌的汗为其增添拥有蜗牛吸附功能的黏液。
屋内正进行着一场亲情的凌迟。
阿凤歪头,看见流氓儿子趴在凳子上,身后的警察父亲用皮带抽打。
惨叫与辱骂急促又紧凑。
“不要打啊,不要打啊!”
“丢脸!丢脸!你让我丢脸!”
父子的和声无比动听。
皮带在挥甩的时候让一滴如初恋般甜蜜的鲜血飞溅在窗玻璃上。
阿凤隔着玻璃疯狂舔舐它。
可惜望梅止渴的徒劳只会让她接下来的狩猎中更加意乱情迷。
被父亲扔出家门阿叻带着淌血的后背去向小弟的住所暂时修养。
独一人在家的父亲无意抬头,发现窗玻璃上有一双带着雾气与液体的狰狞大手。
平日称兄道弟的关系在紧要关头完全无效。
他们要不是不在家,要不就是装作不在家。
阿叻带伤来来回回地游荡在街上,神色颓疲得好似即将被渴死的老海龟。
人类的直觉告知身后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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