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飞升为何（2/2）

直到一群尊者自九天神雷中，降临於世，至此，动荡终至。

神雷共降临了六位尊者，分别为现下广为人知的璇霄化衍、岳陵洞若、清水鸾沁、月曜流景、洛华奚明，以及当时最强大的，鸣曦裳浅。

“同时降世？鸣曦苑吗？”周岑瞪大眼，”那不是……魔宗？”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归虚子拉来身侧茶几，持起瓷壶斟了两杯冷茗，放了一杯在周岑面前，”历史从来都是胜者说了算。”

自从六位尊者降临，大家纷纷信了真有飞升这事，只是千年前究竟有无此等风华人物，并没办法真的去查证，且物换星移，这土地是否就是曾蕴养他们的那块，尊者们自己也不大确定了。

最令人费解的，却是那飞升後的处境──与世人曾经所念所想，全然不同。

有的不见天日，血气冲天，征战不休；有的失去身躯，随波逐流，漂泊於空；有的身处炙炎，焰山火海，宛入滚油；有的落入永冻，雪地冰天，久无人踪；还有人万剑临身，g戈刀剑，永陷剑塚。

仅有裳浅一人，与众尊者相去甚远。

她所处之天，绿草茵茵，兰花满地，h金饰街，琉璃挂灯，熙来攘往之人，皆和蔼亲切，同修共法，无差无别，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宛入天境，”归虚子此时苦笑了一声，“呵，不，她入的，不就正是我辈梦寐以求的天人之境麽？”

念头一闪而逝，周岑忍不住抖着唇，颤声道：“师尊，您，您的意思，难道……”

“百年前的伐魔之战，所有尊者都参与其中，唯裳浅一人独战群雄，”归虚子顿了顿，啜了口茶後复道：“你认为，谁赢了？”

伐魔之战，讨伐的，就是裳浅这魔道之人，这是一直以来，众所皆知的过去。

可惜在各仙尊齐心合力，纷纷身Si殒落之下，依然没能除去裳浅，兴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因缘际会，竟让她恰逢极域裂隙，方得以逃脱，顿入他方空间，百年来仍蠢蠢yu动……

“不对！”周岑忽地大叫，“不对，若她非魔道之人，那她怎会随其余仙尊一同落回人间？这不合理！这──”

“因为她动了情。”

周岑一愣，“什麽？”

“这也只是为师推测，裳浅尊者并未解释什麽，而为师亦尚未达那个境界……只是据说，能飞升之人，都必需看破所谓的七情六慾，绝不能妄动尘心。”

归虚子望着杯中茶水粼粼波光，眼中似是也映着点点碎芒，“不管事实如何，她却真真实实地Ai上了一个人……不，不能说是人，”他眼神陡然锐利，划破眸中春水涟漪，“她Ai上了，一个祸害。”

归虚子起身，自供桌上拿起一密封银盒，咬破指尖在上头画了几下，微光闪过，喀一声，银盒徐徐打开，他从里头掏出两轴陈旧画卷，一大一小，全向周岑抛了过去，“先看大的那份。”

周岑接着，却是没有立即打开，踟蹰许久，才缓缓执起较大那份，放於地上，一推展开。

画纸老旧，已然斑驳发h，但图上那两人栩栩如生的音容依然如故，跃然纸上。

只见一名清丽白衣nV子垂眸立於杨柳湖畔，手执月牙般的仙器，巧笑倩兮，一双美目正低低垂下，凝望着於如出水芙蓉般，妖娆美YAn的另一名粉衣nV子。

“那粉衣nV子，唤名冷蕊，”归虚像是不忍多看，瞥了眼就移开目光，“正是裳浅尊者的心上人。”

周岑愕然，“同为nV子？”

归虚子点点头，又朝另一份画卷一b，“你再看看这份。”

周岑依言打开，眉头微蹙，蓦然面sE一变，看向大张画轴上的粉衣nV子，惊呼道：“这，这两人──”

“一模一样是吧？”归虚子道：“那紫袍男子，便是云长雁。”

“这冷蕊是谁？他们是……母子吗？”周岑甩甩头，满脸困惑，“不，不对……世人皆说，这云长雁为裳浅之子，让义nV萌萌收作弟子，继承魔功，发扬魔道，但，若这画像真的──”

母子再怎麽相像，也不可能完全一样，若是姊弟龙凤双胞，以年龄而言也不合理。

毫无脉络可循。

周岑还绞尽脑汁想推断些什麽，就听头顶传来一声归虚子沉沉的长叹，打断了他的思路，“在为师说这nV子来历之前，为师，想先问你一事。”

周岑抬起头，隐觉不安。

“你我师徒之情虽不过三年半载，但十足契合，堪b亲生父子……为师平日如何待你，如何护你，为师相信你自有定论，只是，为师还真没想到……”

归虚子r0u着眉心，神情疲惫，“岑儿，你究竟同山下那人说了什麽，为何会有晔城千人一役？他那徒儿，真的如此得你喜Ai吗？”

周岑从未见过如此师尊露出这种神态，不禁期期艾艾地道：“我，我……”

“真是机关算尽，也算不过人心……你知道，你那话一出，为师……”归虚子摇着头，望向师祖画作，慨然道：“为师便再也活不成了吗？”

周岑怔住。

“师尊？”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