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上古罪民的记忆（1/2）

溶洞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林默的手掌，轻轻按在巨型净罪石上。石头温润如玉，散发著柔和的白光，里面的人影似乎动了一下，像沉睡了千年的灵魂，终於感受到了外界的呼唤。

“开始吧。”林默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运转混沌罪孽力，小心翼翼地引导著，试图与那道残魂建立连接。

就在混沌罪孽力触碰到人影的瞬间——

“嗡——！”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从净罪石中爆发出来！

林默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扯动，眼前的溶洞、矿石、火把，瞬间消失不见。天旋地转之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广阔的平原上。

平原上，黑压压地跪满了人，至少有上万人。他们穿著简陋的麻布衣服，头埋得低低的，浑身颤抖，像是在迎接什么可怕的存在。

平原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站著一个穿著金色长袍的男人。他面容英俊，却带著一股令人心悸的苍老气息，手里握著一根白骨权杖，权杖顶端镶嵌著一颗跳动的红色晶石，散发著睥睨天下的威压。

“那是……初代教皇？”林默的心臟猛地一跳。虽然从未见过，但那股气息，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態，和教会典籍里描述的初代教皇一模一样！

“尔等眾生，生而有罪。”初代教皇的声音响彻平原，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贪婪、懒惰、嫉妒、暴怒……这些罪孽，是你们与生俱来的枷锁！”

他举起白骨权杖，红色晶石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今日，我以创世神骨为引，为你们刻印原罪，指引你们赎罪之路！”

“从今往后，你们需终生向教会供奉，聆听教诲，洗刷罪孽！若有违抗，死后必入炼狱，受万世灼烧之苦！”

平原上的人们发出恐惧的哀嚎，却没人敢反抗，只能任由红色晶石的光芒笼罩全身。

林默看得真切——那红色光芒落在每个人的胸口，都会留下一个淡淡的黑色印记，正是和现在的罪孽印记一模一样的图案！而隨著印记的形成，每个人身上都会飘出一缕微弱的白色气流，被白骨权杖吸收，融入那颗红色晶石中！

“不是赎罪！是掠夺！”林默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终於明白了！所谓的罪孽印记，根本不是什么与生俱来的枷锁，而是初代教皇用那根“创世神骨”强行种下的诅咒！这诅咒能抽取眾生的生命能量和情绪能量，用来滋养他自己，延长他的寿命！

“创世神骨……原来是掠夺眾生的凶器！”林默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站起一个高大的汉子。他身材魁梧，胸口没有印记——显然是个漏网之鱼。

“你撒谎！”汉子的声音洪亮，带著愤怒的咆哮，“我们没有罪！你这妖贼，是想用邪术奴役我们！”

他举起手中的石矛，对著祭坛上的初代教皇怒吼：“兄弟们，別信他的鬼话！他是想吸我们的血，夺我们的命！跟他拼了！”

“拼了！”

“我们没有罪！”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数千人响应，拿起身边的石头、木棍，朝著祭坛衝去。他们虽然没有修为，但眼神里燃烧著不屈的火焰。

“不知死活的螻蚁。”初代教皇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举起白骨权杖，“既然不愿赎罪，那就化为神骨的养料吧！”

“创世神罚！”

红色晶石爆发出毁灭性的光芒，一道巨大的红光从天而降，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扫过冲在最前面的数百人！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数百人瞬间化为飞灰，连骨头渣都没剩下！红色晶石吸收了他们的能量，变得更加鲜红，散发著妖异的光芒。

“恐惧了吗？绝望了吗？”初代教皇的声音带著戏謔，“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

衝上去的人群被这恐怖的力量嚇住了，脚步停滯，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我来！”那个高大汉子没有退缩，他咬破手指，將鲜血抹在自己的胸口，竟然凝聚出一个和巨型净罪石里人影胸口一模一样的黑色纹路！

“上古罪民，从不信什么原罪！”汉子的声音响彻云霄，“我们的命，由我们自己做主！”

他猛地冲向祭坛，速度快得惊人，竟然能在红光的缝隙中穿梭！

“不知所谓！”初代教皇眼神一冷，亲自从祭坛上跃下，与高大汉子战在一处。

汉子的力量很强，招式大开大合，带著一股原始的野性，竟然能和初代教皇打得有来有回。但初代教皇有创世神骨加持，力量源源不断，渐渐地，汉子落入了下风。

“噗！”

白骨权杖刺穿了汉子的胸口。

汉子咳出鲜血，却死死抓住权杖，不让它再深入一分，眼神里燃烧著最后的火焰：“我族的力量，不会断绝……”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將胸口的黑色纹路印在白骨权杖上：“千年后……必有无印者出世……打破这诅咒……解放眾生……”

“轰！”

汉子的身体炸开，化为无数黑色的光点，融入大地。而那根白骨权杖，在被黑色纹路印上后，红色晶石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不自量力。”初代教皇抽出权杖，脸上带著一丝阴霾，但很快又恢復了倨傲，“剩下的人，都给我刻上原罪印记！谁敢违抗，诛灭九族！”

人群彻底绝望了，只能任由教会的人在自己胸口刻印，从此沦为被抽取能量的“罪人”。

林默看著这一切，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原来如此……

原来罪孽印记不是天生的，是初代教皇用创世神骨种下的诅咒！

原来教会所谓的“赎罪”，就是掠夺眾生的能量，滋养他们自己！

原来千年前，就有先辈为了反抗这诅咒，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啊——！”

林默发出一声怒吼，不是幻境中的嘶吼，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咆哮！

眼前的幻境开始破碎，平原、祭坛、初代教皇……一切都像镜子一样裂开，化为无数光点。

“林默！林默！你醒醒！”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著焦急和担忧。

林默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溶洞里，巨型净罪石已经化为一堆白色的粉末，散落在地上，里面的人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