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余男抱著他的头,混乱中摸到一手粘腻。
她反覆摸索,听见一声闷哼。
游松『啵』一声鬆开嘴,喘著气:“你他妈成心的?”
“你受伤了?”
余男推开他,在黑暗中摸手机,之前没正式看过他所以没注意,她胡乱穿上胸衣,把电筒贴近他。
额头靠近髮际线有道两厘米宽的伤口,伤口略深,之前被雨水泡过,旁边已经泛白外翻,刚才被她触碰,又在往外渗血。
她捏住他的脸转了转,脸颊、脖颈、手臂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余男想起,滚下山坡那刻,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头,根本没有多余精力保护自己。
游松拍掉她的手:“小伤,没事。”
余男捡起地上的衣服拧乾水,重新穿上,回身从背包里翻找。
游松呢著她:“你这装呢?又想逃过去?”
余男没吭声,从包里翻出纸巾和大片邦迪,“拿著。”她把手机递给他,“举高点儿。”
游松翻著眼皮看她,余男用纸巾擦乾周围的血,把邦迪贴在他额头,“咱们得儘快回去,你头上的伤口时间长了容易感染。”
游松没理,一把把她拽过来,兜头要亲:“继续。”
余男推他:“身上脏。”
“我不嫌。”
余男说;“我嫌。”
游松:“……”操。
两人近十点才回到小旅馆。
游松头上有伤,他们没等到雨停了再回来,雨势渐小时余男催促他往回走。
大伙儿都在前厅干坐著,章启慧和石明在桌边埋著头。
早在石洞里,张硕给余男发过信息,她就知道他们已经回来了。
见两人进来一身狼狈,章启慧小跑著过来,拉起余男的手撒娇:“对不起,余姐姐,我不知道你们找了一晚上。”她揉揉鼻子:“我……我和石明闹了点矛盾,后来他追出来,就,就……”
她说的含糊。余男低头无意看向她抓著自己的手,手腕上一只绵绿色玉鐲,打眼一看,成色虽不及游松那只,但没万八千的下不来。
余男明了,只淡淡的说:“回来就好。”
章启慧低著头:“你不会生气了吧?”
余男弯了下唇角,摇摇头。
没什么气可生的,她回头,对上一双乌亮的眼,他说的对,吵架闹彆扭是別人的事,出去找人是她自己的坚持。连累到另外几人,余男倒感觉有些歉疚,幸亏大家都平安无事的回来。
石明也站起来,看见后面立著的游松,他没什么表情,但浑身上下的气场让人无法靠近。他慢慢挪过去,完全被罩在他的阴影下;“游哥,对不住,大晚上的麻烦你们。”
游松只说:“看好你女人。”
时间不早大伙儿准备睡觉。
章启慧心存歉意,主动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余男,是那套粉色的运动服,在瀘沽湖她穿过。
余男披著老胡的雨衣去院子里洗澡,热水器是最原始的太阳能,水温和雨水一样冰冷。
她身体在雨水里浸泡太久,皮肤麻木,早就没了知觉。衝掉身上的泥,准备洗头时,简陋门板被叩了几下。
余男警惕:“谁?”
“开门。”
游松的声音。余男问;“什么事?”
“有热水,你冲冲。”
余男抿了下唇:“不用,我快洗完了。”
外面隔了两秒,余男以为他走了,却听『啪』的一声响,门栓被那人硬生生拽断。
余男抽口气,扯过湿透的衣服往身上遮,慌乱中却什么都没挡住。
棚里有盏昏黄的灯照明,光线温暖,衬著她洗净的肌肤,华润白腻。一沟一壑,每条曲线每寸毛髮,全部落在他眼中。
游松目光沉了沉,拎了两个木桶进来,上面冒著裊裊热气。他再看时,就只见到两条大白腿,其余被她堪堪遮住。
游松鼻孔里哼出个音节,“矫情。”
他转身出去,到门口还是回头瞟了她一眼,最后说:“你快点,给我留一桶。”
门锁被他蛮力扯坏,木门关不严,余男拿毛巾蘸著热水往身上隨便擦了擦,却回暖不少。她换了乾净內裤和章启慧的衣服出去。
余男进屋擦头髮,思忖片刻从包里抽出一张纸票又出去。她去敲主人的门,借来药箱,並把钱递给对方偿还蓑衣的损失……还有游松扯坏的门栓,主人推脱著不要,她放在桌边便转身走。
余男边擦头髮边等他。
过了会儿,游松进来,见她坐在前厅木桌旁,粉色的短衫长裤被她穿出另一种味道。
她说:“药箱拿进去,让张硕帮你简单处理下,明天到了大理再去医院包扎。”
游松倚在桌边:“他不会,你来。”静了片刻,他说:“怎么?石洞里行,出来不认人了?”
他语调轻佻,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余男翻个白眼把药箱打开:“你低点儿。”
游松听话坐在凳子上。
两人都没出声,简陋的前厅平和、静謐。
屋外不知何时息了雨,房檐下水声滴答,空气都变得柔软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