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锦衣卫没无耻到这个地步(2/2)
“娘,你哪来这么多银子?”姜衣如穿戴整齐才害怕地问。
李氏淡然:“我把城东那处別院卖了。”
“有位富商一直想买,出价一千二百两,我原先不同意,昨个儿差小廝出去同他签了契,收了八百两定金。”
条件是,將那小廝的卖身契还了他,两相互利。
她要带著女儿回娘家,必得风风光光回。
“可那不是要上缴吗?”姜衣如嚇白了脸。
李氏道:“章程未完,宅子他自然拿不到手。再说,区区商贾,怎敢跟锦衣卫抢。”
“那娘,咱们快走吧!”
拿不到宅子,那定是要来索回银钱的。
二人匆匆忙买了辆奢华马车,僱佣几个丫鬟奴僕,就马不停蹄地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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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抄家结束,一名小旗来报,说城东別院跟人发生了爭执,有位富商非说宅子是他的。
沈昼见惯不怪,“讲道理管什么用,拔刀啊。”
“你们腰上的绣春刀是纸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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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衣璃穿著素雅的浅蓝色绸裙坐在钟楼下,街边的四方小桌,悠哉悠哉地吃一碗槐叶冷淘。
这类似於现代的凉水焯面。
瓷白的小碗,里面铺了青菜叶子,麵条丝滑,参杂著槐叶的冷香,撒上小葱,红椒,薑末,清凉在舌尖,亦能消除暑热。
这一碗麵了五文钱。
姜衣璃吃麵时,算了算,这时出城,她晚上要在林中度过。
不如休整一日,明早出发,先出了城,再乘船,去杭州和翠微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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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书府。
王崇是六部之首,吏部尚书,亦是內阁首辅,文臣第一。
如今已是八十余岁,面如枯槁。老人家躺在梨木榻上,背靠著绣枕,床头悬掛一幅垂钓图。
画面空旷,只有寥寥两笔,勾勒出了河岸和钓者。
王崇苍老的手指触上画,“玹哥儿的画功更胜从前。”
老师一般称学生表字,王崇却称谢玹为玹哥儿,足见亲近。
榻边的黄椅上端方地坐著位雅致公子,皙白的手指执著汤匙餵他药,“老师过奖了。”
“藏器於身,待时而动,乃是君子。”王崇笑。
这画正是天桥坍塌那日送来的。
谢矜臣的目的也不是送画,他在送弦外之音。
钓者,等也。
他要师座旁观,不掺和雍,荣两党之爭。自己也拒绝了雍王上门求助的途径。
这件事,他要的结果是,雍王落败。
“父亲。”
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王娉端著茶走进里间,一身红豆色裙衫,身量苗条,笑容嫻静温柔。
她低头,將白瓷茶盏双手奉上,道:“这是清明前的洞庭碧螺春,我用去年埋在梅树根下的雪水泡的,师兄尝尝。”
“有劳师妹。”谢矜臣接过。
榻上的白髮老者嘆:“只你师兄一杯,你爹倒没有。女大不中留啊。”
王娉脸颊飞红,偷偷瞄谢矜臣一眼,嗔了句“爹”,拿著茶盘小跑出去了。
却没有走远,小心地躲在门框后,屏息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