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梅死香不灭，剑老意长青！李謫仙再悟剑（1/2）

第69章 梅死香不灭，剑老意长青！李謫仙再悟剑

李謫仙离场已逾十数息。

观眾席的欢呼声才如轰然爆发。

雪清河唇角微扬，眸里掠过一丝笑意。

她目光投向李謫仙方才的席位，只见桌上的那盏温酒，兀自升腾热气。

幽静庭院。

李謫仙斜倚石案。

酒壶倾倒，琼浆未饮。

任由清风撩起鬢边几缕散逸的髮丝。

他闔著双目，心神沉入风的轨跡里。

风。

无色无形。

飘渺难寻。

实在难以领悟。

从响午枯坐到暮色四合。

脑海中那一抹灵光，终究渐渐黯淡。

烦躁之意，如藤蔓般悄然攀上李謫仙心间。

呼恰在此时，风势陡急。

庭中那棵四季梅隨之倾斜，几点残红零落。

一瓣沾襟，一瓣坠酒，竟还有一瓣，不偏不倚的，悬停於横搁在他膝前的青莲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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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瓣微颤，如蝶翅轻抖。

李謫仙修然睁眼。

並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

錚梅瓣应声裂为两半，剑刃却纹丝未动。

他喃喃低语：

“下剑斩人，当如风扫梅。”

“不滯於形，不困於势，借天地一缕气—

夜风愈急了。

捲起满地落梅，如一片迷濛的血色雾靄。

一瓣梅贴面掠过，带来一丝清冽幽香，冰凉的触感，恍如未偿的情债、搁笔的诗名、

蹉跎的半生·

李謫仙骤然扬起青莲剑。

剑光如电，倒卷而回，削断鬢边一缕青丝。

青莲剑发出细微喻鸣，似在向李謫仙低诉歉意。

李謫仙低下眼脸，看著那缕断髮与梅瓣同坠，悄无声息地没入尘土。

“中剑斩己，是斩心中痴缠。”

“如风催落梅，方有新蕊可期。”

“风落残梅是天理，剑斩执妄是人心。”

夜深风歇，残梅尽落。

唯余枯枝结，倔强冲向天幕，如剑指苍穹。

李謫仙一手提剑，一手拎起酒壶，走到梅树下。

他一掌拍向树干，梅树剧烈晃动，最后三瓣残红，悠悠飘落。

李謫仙纵剑而起。

第一剑挑风，梅瓣逆流倒卷九尺。

第二剑搅风，寒星乍现云隙之间。

到了第三剑·

李謫仙与剑仿佛都化入风中，只闻一声长吟迴荡：

“开！”

漆黑天幕竟被这凛冽梅香蚀出一道裂痕。

一线血色的晨曦泼洒而下，浸染了剑尖残留的落红。

李謫仙仰头痛饮一口。

“上剑斩夜，非斩长夜，乃斩心中晦暗！”

“梅死香不灭，剑老意长青！”

从初窥一丝风意。

到困於风的无相无形。

终从风摧梅落的景象，窥见风的轮廓。

李滴仙终於捕捉到那虚无縹緲的一缕剑意。

等他再抬头时，已是次日清晨了。

天边一轮血红的朝阳正冉冉升起。

风早已止息。

院中那棵褪尽残红的四季梅，枝婭光禿禿的，平添几分萧瑟。

“此番能悟得一丝风中剑意，倒多亏了你。”

李謫仙以剑尖挑起酒液，泼向枯枝。

酒液氮氬成斑斕雾气。

薄雾渐散时，在枯枝之上，竟奇蹟般绽出三朵新梅，灼灼其华，分外迷人。

李滴仙连连点头。

“妙哉！”

“梅谢方显风骨，剑老始见天真！”

“只可惜.”

他又惋惜轻嘆，拎起清泉酒壶，转身步入屋內。

这一缕得自风的剑意，尚不足以孕育新的剑招，

李謫仙回屋，想要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