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极(1/2)
殷梨亭的婚事尘埃落定,新婚燕尔,武当山的热闹劲儿过了好一阵才渐渐消散,重归往日的清静。
宋青书掰著手指头算了算,如今是元至元二十六年,距离张翠山夫妇带著张无忌从冰火岛回来,还有整整九年。
九年,不长不短。
他如今虽已入三流,但靠的是《九阴真经》和太师父开小灶的速成功效,根基尚有不稳之处。至於崑崙山仙境里的《九阳真经》,现在更是想都別想,一个小屁孩孤身一人跑去崑崙山,显然是不现实的。
“急不得,急不得啊。”宋青书躺在后山草坡上,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翘著二郎腿,“还是先在山上老老实实地苟著,把武功练扎实了才是王道。”
这般想著,他便彻底静下心来。每日除了修炼內功,便是缠著几位师叔切磋武艺,將武当派的各种拳法剑招学了个遍,再用《九阴真经》里的道理去印证,时常有新的感悟。
这一日,他正在后山茅屋前练拳,张三丰忽然將他叫了过去。
“青书,过来。”
宋青书收了拳势,顛顛地跑到石桌旁坐下。
张三丰递给他一杯刚泡好的清茶,自己却负手而立,望著远处云捲云舒,神情若有所思。
“太师父,您有心事?”宋青书抿了口茶,好奇地问。
张三丰回过头,神情复杂极,“我近些年,时常在想一个『理』。”
他缓缓伸出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动作极慢,却感觉蕴含著道韵。“你看这天,这云,你看这水,这风。它们看似柔弱,却能包容万物,化解万物。我武当武学,讲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可我总觉得,这还不够。”
说著,他缓缓地动了起来。
只见他双脚不丁不八,虚步而立,双臂如在水中搅动般,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弧。那招式慢悠悠的,看上去松松垮垮,没有半分力道,倒像个公园里晨练的老头儿。
可宋青书却看得眼睛都直了。
嘿,这不是太极拳吗!
可张三丰演练了几招便停了下来,看向宋青书,问道:“如何?”
宋青书压下心中的震惊,故作沉思,歪著小脑袋道:“太师父,这拳法好生奇怪,看著软绵绵的,但……但又感觉里面藏著好大的力气,就像是……就像是拉满的弓,引而不发。”
“哦?”张三丰眼中异彩一闪,来了兴趣,“说下去。”
“我……我说不好。”宋青书挠了挠头道,“就是觉得,它好像不是用自己的力气去打人,而是用別人的力气去打別人。”
此言一出,张三丰浑身一震,双目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小徒孙。
借力打力!
对啊!
他这些年一直在琢磨,如何將“以柔克刚”的道理推演到极致,却始终隔著一层窗户纸,今日竟被自己这个七岁的徒孙一语道破!
宋青书见火候到了,又拋出一个“炸弹”。他从石凳上跳下来,学著张三丰方才的起手式,有模有样地比划著名,嘴里念叨:“太师父,我以前看一本道家的杂书,上面有几句怪话,叫什么『立如平准,活似车轮』,还说『偏沉则隨,双重则滯』。我当时不懂,现在看太师父打拳,好像有点明白了。”
“立如平准,活似车轮……”
“偏沉则隨,双重则滯……”
张三丰反覆咀嚼著这几句话,只觉得字字珠璣,句句切中要害。他猛地一拍大腿,仰天长笑起来,笑声豪迈,震得林中鸟雀扑簌簌乱飞。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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