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相（上）（2/2）
有什麽难以形容的…东西不太一样，像原本熟悉的轮廓或眼神被替换掉，变成另一个相同脸孔的陌生人。蓝若萱一反常态，头发自然的垂散在肩上，脸上沉静的像没在呼x1，那双古井般的双眼可能有看到他但无法确定。
「我们得去莫天成的命案现场。」蓝若萱的语气与其说是冰冷，更接近陈述事实文字的虚无。
这句话同时包含了三件重大的事情，队长首先问的是最重要的事情：「谁杀了他？」
蓝若萱沉默了一下。「没有证据。」
「谁？青天盟吗？」凌木华感觉後脑勺隐隐作痛，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激发几个念头闪过，都是关於JiNg神失常杀人的案件，但没空探究其中的关连。
「跟他们也有关。」蓝若萱点点头，在侦查的角度来说这句话有说跟没说一样。
凌木华本来想说什麽，但顿了一下改口。「是左冷峰告诉你的？」他没说出口的问题是：还是你告诉左冷峰的？
幸好对於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明确的。「我们跟他没有关联。」
我们？除了她还有谁？凌木华马上联想到邹成宇，但他昨晚回办公室加班今天上午请假。问题是，跟他也有关吗？
正当现场陷入僵持的沉默时，一阵脚步声踏进办公室。
「你们g嘛全站着？」林可欣放下早餐与手提包，三双眼睛同时看着她。「该不会是莫天成出现了，要马上出发吧？」不知是碰巧还是nV人的直觉，竟然极度接近事实。
「你确定他Si了但不知道是谁杀的？这是什麽状况？托梦吗？」吴廷峰小声的说但整个办公室都听得到，要不是气氛如此凝重，林可欣可能会当场笑出来。
身为重案组的队长，这一生办过无数种案件，毒品、重伤害、偷窃、恐吓…但没办过这种毫无根据的断言。「先出发吧，剩下的路上再谈。」吴廷峰脸上写满迟疑但还是马上穿起外套。
「我…我也要去吗？」林可欣脸上一阵Y霾，写满了不愿意。
「你…」队长看着那张当初因着他坚持才调来队上的脸。「你留守，确认昨天巡视的区域内有没有任何报案。」
「是！」林可欣振奋JiNg神，把手放在额旁敬礼，然而在蓝若萱经过她面前时她的表情瞬间僵住，刻意摆出冷漠的模样。「学姊路上小心，希望你这次的直觉是正确的。」然而在蓝若萱注视之下，林可欣感觉刚刚说出的话像掉进空无一物的黑洞里，没有任何回应。
「我们尝试着要告诉你，你跟其他同事们并没有不同。」蓝若萱说完不等任何回应就离开了。
林可欣目瞪口呆，她突然想起昨晚的梦境，她、邹成宇和蓝若萱在漫无目的的车上，队长不知道为什麽也在车里。梦里的她不断的在对蓝若萱发飙，当然学姊也有回话，但她却无法忽视队长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前所未见的柔和。
「别在意，阿寺今天真的怪怪的。」吴廷峰经过时抛下这句，露出难得不安的笑容，也跟着离开办公室。
林可欣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双手不自觉的拉扯着早餐的塑胶袋，沙沙沙的声音让她稍微冷静下来。
警车一路往吴廷峰记忆中的区域前进，蓝若萱只在必要时出声提示路线，其他时候都盯着前方像在发呆。队长坐在後座，透过後视镜直盯着蓝若萱，回想过去三天邹成宇的汇报有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但没有，什麽都没找到。
吴廷峰转着方向盘，偷眼观察蓝若萱，後视镜里出现宝蓝sE的车子。上次蓝若萱回报遭到那辆车跟监并没有判断失误，那是吴廷峰的线民，专门蒐集青天盟的任何资讯。
蓝若萱突然说：「後面那辆车，你上次派他来监视我们。」
吴廷峰突然吓了一跳，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你…」
「是我的命令，那时候我怀疑有人跟左冷峰互通资讯。」队长皱起眉。
蓝若萱回过头，没有温度的眼中有某种无法直视的墨绿sE光芒。「左冷峰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只要莫天羽和莫天成Si。」
「但莫天成不是青天盟杀的？」吴廷峰问。
「张玉全知道位置，但没有透露消息。」
「合理，我有猜到，莫天成是张玉全带进青天盟的，消息说他们关系匪浅。」吴廷峰越是分析就越紧张。张玉全是青天盟前盟主的司机兼管家，同时也是前後两任盟主之间的传话人，最有可能知道莫天成躲在哪里的非他莫属。
b起那些复杂的关联，最可怕的是，蓝若萱怎麽会知道？
「你这时候告诉我们这些事，为什麽？」队长微微前倾。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只能让这件事落幕。」蓝若萱说。
「你总该告诉我们对方是谁吧？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麽？」队长对於不明不白的文字游戏感到不耐烦。
「你们无法应付，那超出理解太多。」
简直像在跟神灵或机器人对话。「换言之你要亲自处理，但你是谁？我从蓝若萱还小就认识她，你不是她。」队长紧盯着她，右手悄悄往腰间移动。
蓝若萱丝毫没有惧sE，对吴廷峰伸出一只手掌。「到了。」
「如果你只是想藉故把我们调离办公室，我会立刻逮捕你，就算你真的是她也一样。」队长说完打开车门，吴廷峰跟着下车。
「往哪走？」吴廷峰环顾四周，警车停在一条巷口，如果说有像目的地的地方十之就是那里头，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不料一回头发现蓝若萱笔直的朝後面後面宝蓝sE车走过去。「喂，你做什麽？」
宝蓝sE车的车窗摇下，头发蓬乱灰sE衬衫上满是皱褶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困惑的神sE勉强拉起笑容。「怎麽了吗，警察小姐？这边可以暂时停车吧？」他看着蓝若萱面无表情的脸，感觉像在照镜般看到另一个自己，而不是这个身穿警察制服的身影。
「等一下需要你跟青天盟传一些讯息。」蓝若萱说完转头就走。
中年男子迟疑的偷眼朝吴廷峰看，只看到那张宽厚的脸微微上下摆动，於是打开车门跟在蓝若萱後头。
蓝若萱领着三个人踏进小巷，熟门熟路的走进一个被三栋民宅背後包围住的空间，正中央一具屍T面朝上躺在沙石地上，头部周围满是血迹。那张脸跟会议室里的照片有些差距，主要是头颅撞击变形的缘故，但还能从隐约的轮廓辨识出来身分。
「跳楼？」吴廷峰从头部溅出的血迹距离与cHa在x口的剪刀判断Si因，接着仔细的观察周围地上几乎没有脚印留下。「这是自杀吧？」
队长不敢置信的走到莫天成的屍T旁，小心翼翼的绕着圈，确实除了头部之外没有任何外伤，血Ye从鼻口、头上的伤口与x口流出，头部着地，除了自杀只有另一种可能。他走到莫天成稍微往内弯曲的左手旁蹲下。「遗书还拿在手上。」
「遗书？」吴廷峰靠近来从屍斑推测Si亡时间大约在几小时前。「阿，写给议员的，这真的是他杀吗？还是你昨天半夜…不对，要做到这种程度除非你们让他失去意识。」
「他在无意识间坠楼，但不是自愿。」蓝若萱像当时就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