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龙女的抉择（1/2）

“呵呵~”东方白髮出一声低笑，慢条斯理地道：“问题就在於，你是杨过的师傅啊！师徒名分，犹如天堑！

你觉得，那些自詡为正道楷模的英雄豪杰，那些讲究纲常伦理的武林名宿，能接受你们二人结为连理？

郭靖和黄蓉，他们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侄儿娶自己的师傅为妻？”

小龙女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与过儿在一起，无需他人同意。”

她自幼生长在古墓，与世隔绝，心中只有对孙婆婆和后来对杨过的情感，世俗礼法於她而言，形同虚设。

她之前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根本不屑去思考。

在她看来，她与杨过两情相悦，彼此相依，便已足够。

但在绝情谷时，那些人对他和杨过的议论和指指点点確实让她很不舒服。

主要是她听不得那些人说杨过的不是。

“是吗？”

东方白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如刀，“你们可以不在乎一两人、十数人的看法，但能堵得住这天下悠悠眾口吗？

人言可畏，积毁销骨！

届时，无论你们走到哪里，都免不了被指指点点，被视作悖逆人伦的异类！”

小龙女被他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隨即稳住心神，想起杨过曾对她说的话，语气坚定了几分：

“过儿说过，若这江湖真容不下我们，大不了便一起回古墓隱居，或另寻一处深山，再不问世事便是。”

“哦？哈哈~”东方白听到此言，竟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放声大笑起来。

但他笑声仅在空旷的茅草屋內迴荡，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了声音的扩散。

东方白的笑声带著几分嘲讽，几分瞭然。

因为他早已看出，杨过骨子里那份不甘寂寞、渴望扬名立万的跳脱性子，绝非甘於终老山林之人。

小龙女被他笑得莫名所以，蹙眉问道：“你笑什么？”

东方白止住笑声，摇头道：“我笑龙姑娘你在古墓中待得久了，对这世间人心险恶一窍不通倒也罢了，怎的连自己情郎的真心志向，似乎也未能全然了解？”

小龙女眸光一凝，语气微冷：“胡说！我自然是这世上最了解过儿的人。”

“是吗？”东方白好整以暇地反问，“那我问你，你和杨过为何要离开与世无爭的古墓，踏入这纷扰的江湖？”

此时，心思单纯的小龙女並未意识到，东方白看似隨意的问话，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打探著她与杨过的过往经歷。

尤其是东方白对杨过那身深厚得与年龄不符的內力早就心存好奇，此刻正是套话的良机。

小龙女虽清冷，却极少撒谎，加之心中因东方白之前的话已起波澜，竟真的將离开古墓后的大致经歷说了出来：

杨过身受重伤，去寻找毒手药王，然后奇遇极寒冰蟾。

之后便是如何寻找欧阳锋，如何到了绝情谷，又为何答应裘千尺对付公孙止......

只是关於杨过逆练九阴真经，得到北冥神功、凌波微步、踏雪无痕等关键武功秘籍，她下意识地隱去未提。

敘述完毕，她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语气更加肯定地说道：“所以，我们踏入江湖，本非所愿。若这武林真容不下我和过儿，我们找到欧阳前辈后，隨时可以回去隱居。”

原来如此...东方白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瞭然，但隨即还是笑著摇了摇头，笑容中带著几分看透世情的讥誚。

“龙姑娘，若真如你所说，只是为了寻找欧阳锋，那杨过在绝情谷得知欧阳锋早已离开后，大可直接动身前往襄阳追寻，何必多生枝节，非要留下来参与公孙止的婚宴，甚至答应裘千尺去对付一方霸主？这岂不是节外生枝？”

小龙女辩解道：“那是因为过儿答应了裘前辈，他重信守诺...”

“重信守诺是其一，”东方白打断她，语气篤定：“但更深层的原因，恐怕是杨过想藉此机会，扬名立万！”

他以自己对人性的理解说道：“绝情谷虽隱秘，但谷主公孙止也非无名之辈，杨过若能在其大婚之宴上做出惊人之举，其名號必然迅速传遍江湖！”

他顿了顿，观察著小龙女细微的神色变化，继续道：“还有这次英雄大会。，想必杨过早已通过丐帮得知欧阳锋並不在大胜关。

况且，解决全真教污衊之事，方法並非只有当面锣对面鼓这一种。

他为何偏偏选择在天下英雄面前，用最激进、最引人瞩目的方式？

这其中，难道就没有藉此机会，一举成名的心思吗？”

“这样看来，龙姑娘，你还认为杨过是那种甘心与你回到古墓，从此默默无闻、隱居一世的人吗？”

东方白道：“他的性子，怕是耐不住那份寂寞的。”

“不会的...过儿他...”小龙女下意识地还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竟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