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恨仪式魔法(中)(1/2)
杜伦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所有的“精神肌肉”,发出一声无声的怒吼,拼死挣扎!
幻觉,猛然破碎!
杜伦浑身一震,大口地喘著粗气,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他发现自己依然在那间诡异的儿童房里。但他所站的位置……
不知何时,他已经双腿跨坐在了那个木製摇摇马上,正隨著那“吱呀吱呀”的节奏,前后晃动,姿態显得异常滑稽而惊悚。而他的魔杖和手枪,都已脱手,掉在了不远处的地板上。
“不对!”
杜伦浑身汗毛瞬间竖起。
现代魔法的一大特徵,就是放弃了古代魔法千年来使用相似律和接触律施法的习惯,专注於最基本,最实在的联繫。
而作为古代魔法糟粕集合的仪式敘事魔法,其对相似律和接触律的使用程度,简直像暑假工最后一天卖给哥们儿的薯条一样塞爆。
通过此时骑在儿童摇摇马上的杜伦,於远古仪式上祭品的相似,仪式魔法就会在一定范围內扭曲现实,强行將杜伦“选角”为祭品,並最终走向和仪式中祭品一样的结局。
刚刚的幻觉,既是闪回,又是预告。
知道这些,杜伦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立刻就想从木马上跳下来。但他一使劲,身体却纹丝不动,双腿传来一阵刺痛。
他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那些缠绕著木马的藤蔓,不知何时已经学聪明了。它们不再是从天板或墙壁上进行显眼的攻击,而是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顺著他的裤腿“爬”了上来,將他的双腿和身体,牢牢地捆在了这个该死的摇摇马上!
这还没完。藤蔓上还多出了无数又尖又细的黑色倒刺,不知不觉地扎破了他的皮肤,麻麻的,好像有毒。
好在,这种毒素似乎在“魔法疫苗”的记忆库之內。
怎么办?他的武器都在地上,够不著。徒手去扯这些无比坚韧的藤蔓,纯属白费力气。
“真该抽空练练无杖飞来咒……”杜伦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看了看地上的魔杖和手枪,又看了看胯下的摇摇马,脸上逐渐出现一抹“豁出去了”的表情,仿佛已然放下了他冷血精英天才特工的偶像包袱。
摇摇马是吧?
那我可要摇起来嘍!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疯狂地摇动身下的木马。
前后摇,左右摇,像个在酒吧喝多了骑机械牛的狂野女孩。杜伦用尽核心力量,让木马以一种即將散架的姿態剧烈地晃动。
终於,在一下猛烈的侧向晃动中,摇摇马的弧形底座失去了平衡。杜伦连人带马,脸朝下,“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他的脑袋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嗡嗡作响。
满屋的藤蔓似乎都“愣”了一下。它们仿佛陷入了一种逻辑混乱,不知道是该把他扶起来,继续维持“祭品骑在祭祀台上”这个仪式的“相似性”,还是该顺势把他摁死在原地,直接了事。
就是这片刻的犹豫!
杜伦抓住机会,顾不上头晕眼,立刻用手肘撑地,像一条蛆一样,艰难地在地上蛄蛹,爬向他掉在地上的魔杖和手枪。
藤蔓们似乎反应过来了,也分出几条触鬚,向地上的武器伸去。一时间,堂堂的苏维埃少年特工,和这栋宅子里的古代敘事魔法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又毫无形象可言的地板爬行竞速赛。
终究还是杜伦对生命的渴望更胜一筹。他以一个指尖的优势,率先触碰到了冰冷的杖身。
“力鬆劲泄(relashio)!”
他甚至来不及將魔杖完全握住,就嘶吼著念出了咒语。一道火从杖尖迸发,缠在他身上的藤蔓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一缩,隨即无力地垂落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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