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事我得管(1/2)
李翠莲心情复杂地走了。
那份签了字的法律服务委託代理合同,是她心里仅存的一点亮光,唯一的希望。
能不能免除那五十万的赔偿,保住房子,让整个家不掉入深渊,就指望它了。
至於要对方给予自己工作赔偿,根本不敢想。
工作室內,林默把剩下的半杯“高碎”喝完,茶叶沫子都顺著喉咙滑了下去,有点剌嗓子。
他收拾好桌子,关上电脑,把那块“代写文书”的牌子翻过去,露出背面“今日休息”四个字。
想了想,又重新把牌子翻过来,还在上面吹口气,轻轻抹了抹。
刚开张就休息,不妥。
做完这一切,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黄铜风铃“叮铃”一声,像是下班的打卡声。
夕阳把城隍庙街的青石板路染成了一片暖洋洋的橘红色。
街边的香烛店老板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摇著蒲扇,跟隔壁药铺的伙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天。
人间烟火气,又一次压过了鬼神香火味。
林默没回道场,而是拐进了旁边一条更窄的小巷。
巷子尽头,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院。
院墙上爬满了青藤,木门虚掩著,门缝里飘出诱人的饭菜香和裊裊的炊烟。
这里是林家小院,林默真正的家。
他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背影。
苏婉,他的母亲,正繫著围裙,在灶台前煎豆腐。
铁锅里的油“滋啦”作响,金黄色的豆腐块在锅里翻滚,香气霸道地钻进林默的鼻腔。
“妈,我回来了。”
苏婉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
她用锅铲將一块煎得外酥里嫩的豆腐铲起来,身子一侧,快准狠地塞进了刚进门的儿子嘴里。
“烫!”
林默被烫得直吸凉气,却捨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苏婉这才转过身,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往他衬衫口袋里一塞。
“刚画的平安符,明天出门记得带上。”
符纸是温的,还带著硃砂特有的、略带一丝腥气的味道。伏贴地躺在口袋里,像一块暖宝宝,熨帖著他的心口。
实际上这种符籙他自己也会画,何况刚刚接手了魔法——不对,是道法砚台。
不过母亲做事,不一定是从需要出发,更多是表达的需要。
收下就好。
林默也是真饿了,把符纸小心翼翼地按好,转身就去拿碗盛饭。
满满一大碗米饭,堆得冒了尖。
他端著碗凑到灶台边,一边扒饭,一边伸长了脖子去闻锅里的香味,活像只护食的小狼狗。
“爸呢?”
他习惯地问一句。
“后院练剑呢,老胳膊老腿的,一天不活动就难受。”
做法事跟活动身子,大概是两码事。
苏婉又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豆腐,把他的饭碗堆得像座小山。
“听你爸说,你正式接手砚台了?”
苏婉的声音带著喜悦,那种“吾儿初长成”的喜悦。
林默点点头:“对,爸说他干不动了。”
“听说你绑定砚台时,砚池里的波纹经久不散,是这样吗?”母亲又问。
“是的。”林默肯定地回道,“妈你不知道,爸都看呆了。”说著得意一笑。
苏婉听了,脸上满是喜色。
转而告诉林默:“你爷爷和你爸,在绑定砚台的时候,那波纹只出现一小会。”
接著轻嘆一声:“你爸三十五岁那年接手的砚台,现在六十五了,整整三十年,也只让六条砚纹变成金色。”
指的是砚台侧边十二条纹路。
接手砚台的人,能让那十二条纹路变成的金色越多,越接近奇蹟。
这是根据一张古老纱纸的记述推测而来的。
“听说爷爷变了八条。”林默说。
“是的。”苏婉轻嘆一声,不无遗憾地说,“据说祖上最多变过十一条,眼看就要成了,却终是止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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