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破战车奇门显威,袭敌营夜战扬名(2/2)
隨即详细部署:“雷將军率五千铁骑,直扑中军大帐;王將军领三千弓弩手,埋伏于归路;老夫自率一队奇兵,专寻那妖道所在。元帅坐镇大营,虚设旌旗,多布疑兵。”
是夜,果然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三更时分,雷万钧引兵悄至铁勒营外。但见营中灯火稀疏,哨兵寥寥,果然防备鬆懈。雷万钧大喜,巨斧一挥,一马当先冲入营中。
谁知刚踏营门,突然地面塌陷,连人带马坠入陷坑!四下顿时火把齐明,喊杀声震天而起。原来玄冥子早算到夜袭,设下埋伏。
雷万钧危急时刻显出凌厉身手,猛提韁绳,战马竟从陷坑中一跃而出!同时巨斧横扫,將射来的箭矢尽数击落。
“儿郎们隨我杀!”雷万钧怒吼如雷,虽中埋伏却毫不畏惧,反而激起凶性,直扑中军大帐。
但见:烽烟裂穹,血海腾霄。將军怒目眥崩,玄甲鳞翻赤浪。斧起若泰山崩雪,刃落似沧海断流。马踏敌颅如碎瓠,斧扫千军若刈蒿。
左挥则残肢蔽日,右斩则腥雨漫空。箭雨泼天,竟避其疯魔气焰;刀林匝地,偏折此修罗锋芒。忽闻霹雳崩云,原是吼碎敌胆;乍见寒光贯斗,由来斧劈朔风。
那边王定杰见埋伏发动,急令弓弩手放箭掩护。箭雨倾泻,射翻无数铁勒伏兵。
但见:万鏃齐鸣於九霄,千弓共振於八荒。初闻霹雳裂帛,乍见玄鵠垂天。鏑尖淬冷日寒芒,箭尾曳彗星白光。倏尔密雨倾盆,俄然飞蝗蔽空。
矢落若天河决口,鏃坠似修罗吐珠。触地则迸溅石火,著盾则鏗然雷音。纵有重甲护身,难逃阎罗帖至;虽持百链坚盾,怎挡修罗雨狂?
正当混战之际,虞世南已带一队精锐,悄无声息绕到营后。但见一高台矗立,玄冥子正在台上作法,手持骷髏杖,念念有词。
虞世南取出一道符籙,口念真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
符籙化作金光,直射法台。玄冥子猝不及防,法台轰然炸裂,本人也被震得口吐鲜血。
“好个妖道!竟破我法坛!”玄冥子怒极,取出一面黑幡摇晃,顿时阴风惨惨,鬼哭狼嚎。
虞世南不慌不忙,取出桃木剑,步斗踏罡:“五星镇彩,光照玄冥……收!”
桃木剑射出一道白光,击中黑幡。幡面顿时破裂,阴风立止。
二道人在营后斗法,前方雷万钧已杀到中军大帐。巨斧劈开帐门,却见帐內空空如也,只有几个草人。
“中计!”雷万钧醒悟,急令退兵。
此时铁勒伏兵四起,將雷军围在核心。雷万钧左衝右突,巨斧染满鲜血,却难以突破重围。
正当危急,忽然东南角阵脚大乱,廝杀声动地而来。原来林寒不放心,亲率援兵赶到!银枪过处,如入无人之境。
“雷兄莫慌!林寒来也!”
雷万钧精神大振,与林寒里应外合,杀出一条血路。
此时王定杰也率弓弩手逼近营寨,箭如飞蝗,射得铁勒军不敢露头。
玄冥子见大势已去,护著可汗仓皇北逃。
这一夜,铁勒折兵三千,粮草被焚无数。林寒大军虽小胜,却也损失千余人马,雷万钧肩头中箭,幸得盔甲坚实,未伤筋骨。
回营清点完毕,天色已明。林寒道:“虽小胜一阵,然铁勒主力未损。玄冥子妖法厉害,须设法除之。”
虞世南道:“元帅勿忧。贫道观那妖道法术,虽诡异狠辣,却失之正道。昨夜已被我破去法坛,伤其元气。待贫道设下『九宫困仙阵』,必能擒之。”
却说铁勒可汗败退五十里,升帐议事,面色阴沉。
玄冥子肩裹白布,恨声道:“可汗不必忧虑。昨夜虽小挫,然我军主力尚存。那虞世南道法虽高,然布阵作法需择时择地,限制颇多。我可遣轻骑日夜袭扰,令其不得安寧。待其师老兵疲,一战可擒。”
可汗点头:“国师言之有理。就依此计行事。”
於是铁勒再变战术,分兵十队,昼夜不停轮番袭扰。林寒大军疲於应付,粮草消耗日益加剧。
这日,林寒升帐议事,眾將皆面有忧色。
雷万钧肩伤未愈,仍暴躁如雷:“元帅!让俺老雷再带兵衝杀一阵!总好过这般窝囊!”
王定杰摇头:“敌骑来去如风,追之不及,反遭埋伏。如此下去,非良策也。”
虞世南沉吟良久,忽道:“彼既分兵袭扰,大营必然空虚。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林寒会意:“先生之意是……”
虞世南羽扇轻摇,缓缓道出一计。眾將听罢,皆称妙计。
正是:
“妖士施谋扰大营,英才定计破高旌。
明修栈道惑贼寇,暗度陈仓传义名。”
欲知虞世南献何妙计,且听下回分解。
诗曰:
朔气连天烽燧威,寒光照甲戍楼巍。
千山鼓角隨风震,万里沙场喋血微。
夜袭军营刀冷寂,日爭粮草箭翻飞。
不如坐定施谋略,盪尽胡尘奏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