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遇的愤怒(1/2)
孙策是个豁达爽利的性子,此刻得了横財,压不住霍霍的心思:“咱这三百七十號人,每人发十贯!”
话刚出口,一旁的陈应祥忙拉住他:“殿下三思!眼下只不过是小胜就如此赏赐丰厚,將来怕是要赏无可赏?”
孙策被他泼了冷水,才压下那点暴发户的显摆心思,改口道:“罢罢罢,听你的!那就每人发一贯!”
即便如此,士兵们听了也炸开了锅,个个脸上都笑开了。
孙策望著成串的铜钱,心里那股劲儿终究按捺不住,翻来覆去地內心挣扎。
他暗忖:“我本是替楚霸王而来,霸王有云『富贵不归乡,如衣锦夜行』,我自当行这霸王事。”
於是又开口:“这赏赐,我要亲自发给弟兄们。”
陈应祥又劝:“殿下贵为亲王,怎可亲自出面犒赏?这般失了规制,恐损威仪啊。”
孙策何尝不知他说得在理?
可当年替袁术討庐江陆康的事猛地撞进心里——那时仗打贏了,袁术赏得吝嗇,他没法子,只好自己去安抚士兵,攥著弟兄们的手说“此战全赖诸位死力,策不敢居功”,末了掏自己腰包凑赏钱的憋屈,至今想起还堵得慌。
“不行,我还是要去。”他咬了咬牙,回身朝陈应祥拱手:“多谢先生赐教,只是容小王任性这一回吧。”
陈应祥看著他眼里的亮,心里嘆一声:到底还是年轻气盛。终是摇了摇头,跟著走了出去。
经黄冈、朱灵一番布置,小岛上清出片空地,摆开案几,孙策便亲手给眾人发赏。
普通士兵每人一贯钱,將领官员则各得一匹绢。
此刻他身边的典军是黄冈,副典军是朱灵;唐兵被授了旅帅之职,陈应祥则任主簿。
何琳属何甲水军,暂不归郑王府统辖,却也得了一匹绢。
兵士们挨次上前,从孙策手里接过赏钱,个个笑逐顏开。
孙策每递过一贯,便拍拍对方的手,温言勉励:“此番全赖诸位死力。”
如今他手下共三百五十余人——截粮船时折损了十几人,剩下的里头,一百六十余名是他过江时带的亲兵,七十余名是何琳带来的水军,余下一百二十余人则是樊良镇招募的当地镇兵。
不管是亲兵、水军还是镇兵,此番赏钱绢帛全按一样的章程发,军士们瞧著眼里,竟没半个不乐意的。人人上前接赏时,都笑著跟孙策说几句吉利话。
偶有哪个一时忘了词,站在旁边的黄冈便轻轻咳一声,那士兵立时反应过来,忙补一句“王爷文武全才”,惹得周遭眾人一阵鬨笑。
只是每个兵士领了赏要退下时,总会被陈应祥喝止一句:“王爷这般看重你等,往后遇事,可敢不效死命?”他倒真是迅速入了主簿的角色。
这几日下来,陈应祥不光对孙策的能耐佩服得紧,瞧著他待下爽朗谦和、全无架子的模样,心里也渐渐澄净——原是真遇著了个肯对底下人掏心的主儿。
而后几日,孙策为磨练这支部队,便借著舟船之便,带著眾人袭了湖泽附近包括临泽镇在內的几处周军驻点。
不过当地多是先前归附的唐军,樊良镇的事传开后,他们都知晓孙策这边不会赶尽杀绝,因此没遇到强烈的抵抗。
孙策一行顺顺噹噹地掠了各处府库的钱粮,又趁机招募了些人,队伍渐渐扩充到八百人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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