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宴(1/2)
裴凤想起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的父兄,也是悲从中来,与母亲一起抱头痛哭。
眼窝硬如裴陟,想起在叛乱中丧命的父兄,也不禁眼圈微红。
从母亲那里出来,脑中被四年前的炮声枪声和血肉模糊的画面充斥著。
他神情变得越来越冷肃,黑瞳深处翻涌著浓稠的恨意,仿佛淬了剧毒的刀,死死盯著前方虚无的点,眼神中充满阴狠与怨恨,像暗夜的罗剎。
虽然他攻回虞城后已將叛军尽数枪决,可这也消除不了他入骨的恨意。
他的父亲,他的兄长,他两个侄子,都在这次叛乱中惨死。
他得知消息后立即动身北上,遭到叛军埋伏也险些丧命。
回忆到这里,他脸上僵硬而紧绷的肌肉呈现出些许缓和的趋势,眼神中的戾气也开始慢慢消散,甚至突兀地浮出了一丝柔情。
他原本是该等死的,可他的期期救了他,让他有了回攻的机会。
否则,裴氏迎来的便是灭门的结果。
他加快脚步,想快些回到院中见到他的期期。
迈入屋中,见弘郎坐在浴盆中边洗澡边玩著小鸭子,春兰在旁为他擦洗,却不见沈静姝的身影。
书房那边亮著灯,裴陟往书房走去。
一进去,见沈静姝靸著缎鞋,穿著件罩到脚底的宽鬆长旗袍,微湿的头髮披散著,正站在桌旁的一大摞书旁整理著棋谱。
书房內都是她发间的香气。
裴陟刻意放轻脚步,她沉浸在棋谱中,自然没发现身后有人进来。
她垂著眸,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微抿的唇瓣泛著桃色。
呼吸带起鬢角的碎发,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粉白的耳垂。
那素白指尖掀动著书页,专注地沉浸在书香中,像一幅沉静的仕女图。
裴陟贪婪地用目光描绘著她的每一寸,心里发暖,身体发热,对她的所有复杂情绪都诚实地反应在身体上。
他走过去,从后方拥住她,將脸埋进她颈窝中深嗅。
沈静姝扭首略避开他,提醒:“我头髮还没有干。”
“没事。”裴陟喘了声,捉住她雪白的小手。
“……”沈静姝一点都不想。她刚洗了澡,身上清爽得很。
“我刚洗的澡。”她委婉地拒绝道。
“特地洗完澡等著我?”裴陟明明知道她意思,却非要对她胡说八道。
嘴上一边乱说著,大手也不老实起来。
沈静姝身子一颤,细喘著道:“一会再……我要把棋谱整理完。”
裴陟笑出声:“你能不能给个正当理由?每次都是这些蹩脚话。”
说著他坐到椅子上,將沈静姝抱到大腿上跟他面对面。
……
书架摇摇晃晃,不时有书本落下,落到男人宽厚结实的后背上,男人却仿佛感受不到。
沈静姝嗓子都哑了,她那身细皮嫩肉,身上早就硌出了一道道红痕。
“你要是敢喜欢別人,我就每天睡你,让你接连不断地给我生孩子!”
……
他在床上说的话越来越疯,沈静姝已经无法入耳了,红著眼圈使劲捶打他结实的胸肌。
这几记粉拳如同挠痒,反而让男人兴奋得无以復加。
……
沈静姝已整整两日没理裴陟。
任裴陟怎么涎皮涎脸地凑上来哄,她都置之不理。
虽说以往每次有了不快他都是这样將她哄好的,可这次她感到深深的屈辱,她著实难以原谅,觉得裴陟可恨至极,一直冷脸相对。
他总是说別的男人也是这样的,可她一点不信。
只是夫妻之事也无法向旁人求证,只能任他对她做出些越来越没有底线的事。
他把她当什么,竟然……
想到那天床上的荒唐事,沈静姝就气得玉脸泛红,打定主意要不理他。
不理归不理,裴陟晚上仍是要把妻子搂在怀中睡的。
只是她还气著,不肯让他做那事。
不过他非常篤定,再过两日,她就忘了这事了。
晚上裴老夫人那里备了丰盛的菜,特地让人来叫裴陟过去吃。
裴陟从司令署回来,一进屋照样先去找沈静姝,见她坐在桌边,手执棋子,正自己跟自己下棋。
她倒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不爱逛百货商店,不爱交际,就整日钻在这书房里,自己跟自己玩。
不过,她那棋艺確实厉害,普通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佣人都不懂棋,下属的妻子中也没个拿得出手的棋手。
欣赏了会美人下棋,裴陟开口:“自己跟自己下多无聊,我给你找两个女棋手住在家里,想下了让她们陪你下。”
沈静姝落下一子,没看他,也不接话。
裴陟两道浓黑的剑眉皱起,走到她身后將手臂撑在桌上,俯身凑近,好生盯著她:“还气著呢?你身子弱,还偏生爱生闷气。要不打我一顿拉倒了,把气发出来。”
说著,拿起沈静姝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沈静姝却握成了拳往回收,任他怎么纠缠,她头都不扭,也不看他。
裴陟乾脆把她从椅子上抱下来,紧紧箍在怀中,啄著她清透的腮,大言不惭道:“男人都是这样的,那些是夫妻间情趣罢了,没什么好害臊的,你怎么老过不了那个坎了。到底是跟我生气,还是跟你自己生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