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报復(1/2)
“所以你不能留在巴黎!”
杜瓦尔斩钉截铁得说道,语气中带著不容置疑。
“夫人巴黎已经容不下你了,勒克莱尔街的这一片区域,就是那群吸血虫的巢穴,他们的眼线比下水道的老鼠还多。今天我们能赶到,是碰巧,三天后,或者更久一点呢!”
“当他们確认我们不会时时守在这里,他们就会换种法子。没有暴力,他们会弄来合法的追债令。他们不怕合法,他们就是利用法律把你榨乾,直到你比让诺更绝望!”
杜瓦尔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阿妮丝平齐,“让诺走这一步,是为了什么?”
“他的血,得流得有价值。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抱著这堆废墟,不是去填那个永远填不满,还要把你也吸进去的黑洞!”
他紧紧盯著阿妮丝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去找雷蒙,现在,立刻,马上就走!离巴黎远远的,那里没有人认得你们,没有知道你底细的恶棍。雷蒙在军营里,他的军餉一个月有十五法郎,你会缝纫,能做帽子,在哪儿都饿不死。”
“只要到了军营旁边,总能在隨军的小市镇上找到活计,慢慢把日子过安稳了,这才是让诺希望看到的!”
听著杜瓦尔条分缕析的话,阿妮丝紧绷的神经终於鬆动了一些。
她那眼神里求死的麻木渐渐褪去,鬆开紧握湿布的手,她撑著冰冷的石地站了起来。
吕克默默地伸出手,搀扶住她颤抖的胳膊。
阿妮丝浑浊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泪水里不再仅仅是悲痛和绝望。
她点点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好。”
从阿妮丝家中回去之后,吕克和杜瓦尔一路都没有说话,千言万语都化成了嘆息。
......
日子还在一天天地过著,吕克却不知道麻烦已经找上他了。
最初是公寓的门牌。
某天归家,吕克发现自家门牌旁,被人用锐物清晰地划上了一个歪斜的符號,像是个粗糙的惊嘆號,又像个被刻意拉长的十字。
刻痕很深,新鲜的木屑还沾在凹槽里。
老门房贝特朗先生凑近看了看,布满皱纹的脸瞬间凝重起来:“杜邦先生,这可不是好兆头啊!早些年帮派打架前,就常见这种记號。”
吕克的心微微一沉,面上却强作镇定,只拜託贝特朗先生留意是否有可疑之人。
他大概猜到了,是那些与高利贷沾边的势力做的。
没过两天,骚扰便升级了。
深夜,当整个公寓楼都沉浸在睡梦中时,总会有几声短促尖利的口哨响起。
有时在后半夜,有时刚过午夜零点。
它们精准地钻入刚刚入睡或睡得正沉的吕克的耳朵,將他瞬间惊醒。
那声音带著极大的恶意,目的不在於沟通,仅仅是为了打断睡眠,製造持续的紧张。
即便吕克起身衝到窗前,看到的也只是昏黄煤气路灯下空荡荡的石板路,口哨声仿佛是从凭空发出的。
连续几夜的折磨,让他眼中布满血丝,精神变得烦躁易怒。
西奥教授在法学院走廊上遇见他,被那副憔悴的模样惊住:“吕克?上帝,你的脸色糟透了!是生病了吗,还是经济又周转不开了?”
吕克摇摇头,本想搪塞过去,那些阴沟里的招数说出来都显得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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