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2/2）

“他恢复得怎么样？”岳西沉出院复查转到了骨科，后续情况周晗并不完全了解。周主任平时并不是八卦的深度参与者，这回却乐得和大家打成一片。

“还不错哦，果然美人还得有好气色，看起来比上次还好看不止一点点！”

谈到暗恋对象，周晗心尖尖忍不住又颤抖了一下，这得有多好看？只是感到遗憾，不知道之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患得患失，这不太像周主任的风格。

今天周六，下午忙完两个急诊，开车去和老友餐叙，饭吃的一般，重点是谈事。朋友的小表妹想进安和医院当护士，攒了饭局硬是想让周晗帮一把进外科，周晗笑着应了。

把车开回家到地库，摁了上楼的电梯，犹豫了一下，又摁了一层。周晗从一层出去，在小区外溜达了一圈，打车去了附近胡同里的酒吧。到目的地前，给杨致挂了个电话，哥们正好打完球于是屁颠屁颠往酒吧赶。

真巧，跟杨致打球的球友中有庄念，也一起跟着来了酒吧。这是一家深藏在胡同里的清吧，正值夏日，酒吧人不少，更有甚者站在酒吧门口喝酒抽烟聊天。

过了10点，这家清吧更是人声鼎沸，几乎靠喊才能听清楚其他人在讲什么，周晗轻搭在沙发上的右手，被一只手覆上，周晗心明如镜微笑着看着庄念眨了眨眼，顿了一下还是反手抓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只是在桌面以下，谁都没有发现，更遑论正在用手机回复消息的杨致。

台上一曲演唱完毕，周晗松开庄念的手，说去洗手间，很快回来。庄念望着周晗远去的背景，眼神依依不舍。

将近午夜的时间点，酒吧门口能称得上拥挤。卫生间在胡同里，周晗从卫生间步行回来的时候，看到两三个男人，夹着一个高个子长发男孩往外走，男孩脚步虚浮，不断无力地挣扎反抗，但依然无济于事被拖着走。若不是那个身高背影被深深镌刻在周晗脑袋里，他不会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遇到岳西沉。

周晗不敢耽搁，怕是被灌了药，直接上前，“小沉，还没喝好呢？你怎么走了？”他势单力薄，只得出此下策。

“这位哥，你谁啊？别挡路！”那个年亲男人故作凶狠。

“唉，我朋友，不劳烦各位了，我送他回家吧。”说着就把岳西沉的一条胳膊架在了自己身上，狠厉的延伸扫射了一圈四周。周医生练过几年散打，掀翻几个小子，应该说掀翻那几个小流氓不在话下。只是这人多嘴杂的场合没必要。

“周…周医…生…”

岳西沉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努力睁开眼辨认眼前的人，然后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了周晗身上。

“滚！再不走我报警了！”周晗半举着手机。

那几个人小流氓认怂，四散消失在胡同口。

他们背后仍是人声鼎沸的酒吧街，周晗搀扶着岳西沉站在巷口边，仿佛在一个与热闹隔绝的平行空间。周晗小心翼翼剥开黏在岳西沉额前的一缕黑发。

很快，叫的车到达，周晗把人塞进后座，自己也跟着进去，直奔安和急诊。

在车上，周晗先给杨致去了电话，说医院有急事先走一步。

又给急诊去了电话，说带着朋友马上到，怀疑被下迷药，辛苦急诊老刘医生跑一趟。

出租车后座，岳西沉满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唇微张，难受得浑身颤抖。周晗摸不准下了什么药，用了多大的剂量，但就刚一吓就跑的架势，估计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大抵是冲着美色而来。

后脑勺倚在周晗肩膀上，周晗能清楚地描绘出岳西沉的面容，他有一种忍不住吻上去、欺负他的冲动。

安和不算远，出租车停在急诊门口，周晗连拉带拖把岳西沉弄下车，索性把他打横抱起来冲进急诊。老刘医生已经恭候多时，帮周晗一起把岳西沉挪到床上，检查、抽血、挂水。

岳西沉症状逐步稳定，转移去了普通病房观察。周晗跟在窗前片刻不挪。

“弟弟啊？”老刘医生半夜转来查房。

“嗯，远房表弟”周晗敷衍，“谢谢刘医生。”

老刘医生收好查体手电，哼着歌背着手溜达出了病房。

已经是三更半夜，周晗直接回办公室洗澡换衣服眯了一会儿。

次日，岳西沉醒来已经是中午11点。值班护士通知了周晗，他去食堂打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带上去。在电梯上还收到了庄念的微信，问昨晚是否一切都好，周晗礼貌回复，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疏离。

岳西沉睡得不沉，周晗把粥搁在床头柜上，他睁开了眼睛，聚焦在眼前的男人脸上。

“起来吃点饭”，周晗给自己拉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帮岳西沉把床头摇起来。又把粥盛到小碗里递给岳西沉。

“谢谢你啊，周医生。”岳西沉的脸有点害羞的红，周晗不想也知道护士跟他说了啥。

“是不是该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岳西沉沉默了一会儿，“上次你都看见了，那个来病房闹的人，是我前夫，我们昨天去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一个人去酒吧喝一杯，结果被下药了。”

仿佛为了掩饰尴尬一般，岳西沉往嘴里送了一口粥。

“为什么离婚？”周晗看似不经意。

“他出轨。”

不是什么离奇故事，周晗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个答案，无疑给他了很多信心。

检查一切正常，岳西沉下午就离开了医院。那会儿周晗还忙着，连招呼都没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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