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同行(1/2)
辛苦工作大半天的林师傅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准备在自己温暖的小窝里洗去一身疲惫。
日沉西山,屋中残留的余晖缓缓褪色,只余片缕光斑在苦苦挣扎。像是被林时端开门的动静惊动,在客厅中枯坐许久的人抛来比刀锋更加锋锐的眸光,雪光骤亮,几近将这昏暗地界与林时端一同剖开。
林时端手一抖,摁开了开关,霎时间灯火通明,雪光迅速消融化散在其中。
在黑暗中呆了太久,乍一接触光线,蒋珝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才认出进门的人是谁。
蒋珝不满地说:“怎么是你?”
林时端:“……”那我走?
林时端惴惴不安地低下头,年律不怎么怕蒋珝,但林时端是真的怕,“主人”的权威刻在林时端骨血里,是超越他自身意志的绝对掌控者。即便蒋珝暂时没有迁怒于他,可林时端心里清楚,他跟着年律干的那些事,足够蒋珝把他活剐了。
好在蒋珝没有拿林时端消气的打算,他摩挲着膝盖,神色晦暗不明,心道:就不该让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回去收拾行李,不,不对,一开始就不该让他有机会出这个门。
猫又不认门,万一现在正扒在别人门外挠门怎么办?万一又被有心人骗走了怎么办?万一是出事了呢?
万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
年律身手再好,两拳也难敌四手,况且他身上还不爽利,就更难了。
蒋珝越想越离谱,在理智彻底崩断线之前,他及时刹住车,对着林时端发出沙哑的指令:“给他打个电话。”
被凶兽锁定的恶寒寸寸消退,心脏重新跳动泵出滚烫的鲜血,林时端偷偷呼出一口浊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等蒋珝收回视线后许久,得到许可的林时端才敢继续往里走。
光看蒋珝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不爽”的架势,林时端也不敢问年律去哪儿了,他低眉顺眼地跪坐在蒋珝面前,双手平举,将正在拨号的手机递给蒋珝。
“这里缺你张椅子?”
林时端赶紧摇头,膝行数步,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己的小沙发,缩在里面一动都不敢动。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行,林时端的不接,那接不接我的。蒋珝掏出自己的手机,再次拨打年律的电话。
电话另一边,年家兄弟面对面坐在茶室里,年律绝望地看着手机亮起,再次愉快地唱着歌打着转。
“接。”年谨简明扼要地说。
年律哆嗦了一下,用指尖轻轻地将手机推到茶几正中央。
年谨嗤笑一声:“不敢接?”
年律赶紧摇头,讨好似的给年谨续了杯茶。
年谨憋着一肚子火,又不好朝着他眼中无辜的“受害者”弟弟发泄,现在罪魁祸首自己送上门来找骂,不骂白不骂。
他在年律惊恐的表情下摁下免提:“哟,蒋总,大晚上的来查房呢?”
面对这似曾相识的兴师问罪,蒋珝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我怎么了?蒋总,”年谨冷笑着说,“要不是看到小律身上的伤,我还真不知道蒋总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居然是个家暴的禽兽败类。”
“嘶——”蒋珝倒吸一口凉气,这罪名太大了,“你不要恶人先告状。”
“你还有理了?”
“有,”蒋珝面无表情地说,那可太有了,想起来就来气,“你弟出轨。”
年谨:“嗯?”
年律低头玩着自己手指,几乎把脸埋了进去,只留给年谨一个头顶,让年谨去与发旋大眼瞪小眼,自己大气都没吭出一声。
“年律,说话。”
在哥哥面前,年律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拿那些在蒋珝面前说过的话和年谨说。
年律支支吾吾好了半天,才底气不足地说:“我们刚在一起几个小时,你不能用之前的事情审判我。”
蒋珝“哦”了一声,顺势接话:“年谨,听到了吗?不能拿以前的事情审判我。”
年谨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蒋珝明摆着借坡下驴,想把自己摘干净。
“几个小时?那你们之前在干什么?”
年谨实在搞不懂他们了,说没在一起,又好得连家都舍不得回,说在一起了,却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像是心不甘情不愿,搞得好几个长辈明示暗示年谨赶紧捞年律出苦海。
“培养感情。”
“当炮友。”
当意识到年律说了什么之后,蒋珝差点把手机捏碎了。
“年律!”
听到蒋珝难以置信的暴呵声后,年谨反倒是心平气和了不少,左右折磨的是蒋珝,年律开心就好。
年谨立马旗帜鲜明地站在年律的一边,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帮亲不帮理,更何况他从未觉得蒋珝有理。
“蒋总,不是才说好的,怎么又想拿以前的事情指责我弟弟。”
蒋珝:“……”绝了,除了绝了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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