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行散我也可以吃（2/2）

水和血混合在一起，交织成一道奇特的景象，被水一冲刷，一阵风吹过，只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残留着。

苗青臻坐在屋内，手中拿着黑金弓，轻轻地擦拭着。

他看着不远处的盒子，不免想起昨夜的惊险，他原本计划想趁夜色带着小苗儿和袅袅离开，可却在关键时刻看见了夜色中的刺客向着楼府袭来，四周仿佛都弥漫着一股杀气。

不下十人身穿黑衣的人影从楼府暗处钻了出来，他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这场混战，黑衣人明显身手更为矫健，可刺客的数量不少，苗青臻便明白这恐怕是皇权斗争的波及，楼晟说得没错，果然要变天了。

苗青臻从一个刺客身上取下一块令牌，熟悉得要命，甚至那上面的样式还是苗青臻曾经随手刻下的，那是九王府暗卫的牌子，而且这些刺客的招数和当初劫持金明那个黑衣人师出同门，难怪当初楼晟气得够呛。

他那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楼府，停下了脚步，看到其中一名黑衣人不慎被击中，倒在地上，瞬间被刺客围攻，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展开了弓箭。

楼府的仆从被苗青臻分为两班巡逻。

楼晟一天一夜未归。

直到第三日。

楼晟归了家时，苗青臻正在和两个孩子用饭，他的黑袍下摆显得异常沉重，苗青臻默默想，那是鲜血浸透了衣袍。

他的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疲惫，可那双眼睛格外地亮，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他走了过来，用一种温柔的目光凝视着苗青臻，然后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苗青臻的体温，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你没有走。”

楼晟惊喜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激动，他笑了一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我以为回来你就不见了。”

苗青臻浑身一愣：“你放开我。”

楼晟松开了他，苗青臻还是没忍住好奇心：“谁赢了。”

楼晟拉着苗青臻进了内院，让府里的人备好洗澡水。

他将外袍脱下，脏污的衣物扔在了地上，苗青臻皱眉，准备转身就走，就被拉了回来。

楼晟抓着这人的胳膊摁在椅子上，蹲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我没说不说，是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贵妃的孩子，今年才不过六岁，楼晟同母异父的弟弟。

苗青臻看着楼晟，嘴里小声道：“原本你的目标一直是他。”

所以兜兜转转，楼晟是和自己母亲暗自联手了，如今大仇得报。

苗青臻眼中复杂，楼晟伸手碰着他的手背：“你不用再担心李渊和了，他大逆不道，意图谋反，已经被收押了。”

“二皇子呢？”

楼晟看着他：“被李渊和杀了。”

李渊和杀了李渊岳，并将其抛尸在宫道中，受兵马践踏。

皇帝驾崩之时，楼晟和一众后妃都跪在太极殿外，宫中响起丧钟，所有的灯火都会熄灭，原本宫内准备派遣官员前往通知朝臣，发出宣告天下的诏书，大多宫人原本在设立灵堂，先召的二皇子入宫，李渊和就是这个时候带兵破的宫门，杀了李渊岳，被金吾卫拦下了。

那场面十分混乱，刀光剑影在殿内交错飞舞，一声声惨叫和鲜血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宫殿之中。

原本陛下的遗诏中就是将皇位传给二皇子的。

苗青臻在听到李渊和造反的时候就怔住了，他还是莫名觉得心头一紧，只因为他曾经跟这个人有过共进退，他不知道这个人竟能到今天这个地步，落得这样的下场，皇家争权向来残忍，他既然敢冒险，便能想到有今日失败的结局。

苗青臻闭了闭眼睛，在得知他师弟安然无恙之后，苗青臻松了一口气。

楼晟就抬头吻上了他的唇角，低声道：“我以为你会离开，我真的以为你会离开，你不知道我刚才看见你有多开心。”

苗青臻脑袋一偏，冷冷地说：“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的吧。”

楼晟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他握上了苗青臻的手腕：“可以，但是你只可以回苍山镇，不许去别的地方，你至少得让我知道你们的下落。”

苗青臻抽出手：“……何必呢？”

楼晟绷紧了身体，抬头看向苗青臻：“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们以后也可以只有小苗儿一个孩子，我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他的，芝行散我也可以吃，你看着我吃下去，你知道的，那药是没有解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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