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果（2/2）

至此周海壹就没有做过一件傻事。这是周海壹人生的木乃伊。

在梦里，席箐回握，紧紧攥住周海壹的手，用这辈子没有受过伤也不怕爱情的语气说：“破例让你趁人之危一次。你告白吧。”

“噗，像是等着我给你戴红领巾似的。”周海壹见席箐这正经样子，先调侃一句，再娓娓言之，“我喜欢你，席箐，我喜欢你，喜欢到想当着我爸的棺材说喜欢，如果这能顺便把他气得复活，那就更好了……”

席箐用力地吻上来。如果说男高中生的鸡巴硬得像钻石，那么男高中生的吻就像一切他刚吃过的东西，席箐那时喜欢吃薄荷糖，于是这个吻就是凉凉的。

他们交缠着亲在一起，像电影镜头，先给了中景，日光透过窗却投在花圈和符纸经文上，用白日烧灼早年丧父的痛楚，很古法的治愈手段。再给近景，席箐不会伸舌头，周海壹也不冒犯，两个人一下下啄着对方柔软但偶有起痂的嘴唇，周海壹甚至主动地扶住席箐的脑袋，要他不要亲得这么飘忽，两个人高挺的鼻梁几乎擦撞在一起，好长好长的吻。

周海壹去摸席箐的裤子，席箐没有退缩，这很好。那时的席箐还在长，但已经规模可观，周海壹蹲下来给席箐口交，他荒谬地撑着周海壹父亲的棺盖，甚至一不小心使力便让棺盖微微错位，周海壹笑着吐出席箐的肉棒，让他关好棺材，不好让周铭看见，要复活也得做完才复活。

一边给席箐咬，一边伸进裤子里摸自己的性器。周海壹口着，又能流泪了，像是咸味汁液的水龙头要拧开就得开遍全身似的，周海壹自己想没出息，可还是这么干了。一下下用喉咙挤席箐的肉棒，双手推着席箐的腰，搂他更近，这一下插进去几乎是进喉咙。

席箐给周海壹擦眼泪，擦完一顿还有下一顿，周海壹给席箐口交了不到十分钟就半呕着退出来，下巴酸胀。席箐也跪坐在白玉似的瓷砖地上，颈上的红绳晃进周海壹眼里，周海壹想，这么一条项链够不够做两个手链，你和我的红绳。

周海壹躺在地上，任席箐给他脱裤子，他高高翘起的性器在席箐手里乖顺无比，上下撸就轻颤，揉囊袋就流清液，周海壹躺着，周铭也躺着，然而差别是周铭死了，周海壹正体验活着的实感。

男高中生没有什么章法，周海壹转身侧躺，席箐也侧躺下来，他们双手包裹着两人的性器，特别像是去了极寒之地，搓着彼此的手互相取暖。周海壹哭着笑出来，今天是宽恕的告白日，他要一次又一次地说。

“席箐，你怎么都不说喜欢我？这好不公平。”

“我喜欢你。如果不喜欢你，我会和你做这种事吗？”

“这可不好说呀。我感觉就算我们只是朋友，你也会因为我是周海壹而和我做的，只要我强来。”

“总之你只要记住，我和你永远是合奸就行了。”

“小心我爸出来揍你。”

“那我们逃跑的时候可不要穿错裤子。”

周海壹被席箐逗得直笑，幸福的眼泪淹没了他的视觉世界。他和席箐没有做多久，甚至可能没有射出来，毕竟两人都不是早泄男，也顾忌这是葬礼的场合。可他们亲了好多好多次，席箐俯在周海壹上方亲，周海壹缠住席箐亲，两人背靠棺木亲。亲完头面部，还亲对方的手，亲锁骨，周海壹甚至用牙叼出席箐的红绳，就连观音都慈祥。周海壹想，观音也不男不女，观音会理解我们。

好酸楚又好震撼的梦。周海壹在梦里把周铭的葬礼玷污了个里里外外彻彻底底。

醒来之后只想流泪，他趴在书上，黑色水性笔几乎要擦破薄纸。

席箐忙完一段落，起身接水时，看见周海壹眼角的湿意。席箐不动声色，回来之后提议道：“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

“不去，我喜欢在家用电脑看。”

“你不是更喜欢看实体大银幕吗？”席箐不解道。

周海壹歪过脸来，心里装着明镜，用着装傻的语气，问道：“你忘了？大一那年我去找你过生日，你们包场看电影，说没有我的票。我说我可以坐在阶梯上看，你说让我回酒店等，然后你们一晚没回来。”

“那之后我就不去电影院了。席箐，你真的是个混账。”周海壹将脸别正，下巴磕在书页上，望向空无一人的沙发，“所以别跟我提看电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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