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乱（2/2）

小腹上十四处疤痕和凸出的肋骨组成了苏讽的身体，他瘦得远比李浙南想象的厉害。李浙南放开了苏讽，他跪在地上，意识到自己现在正骑跨在苏讽的身上。

他身下的人比他狼狈得多，被扯开的衬衫下裸露一大片皮肤，上面布满青紫色的淤青和红印。嘴唇又红又肿，被咬出血的部分还未愈合。苏讽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将一身暧昧的痕迹遮住。

“小疯子。”苏讽阖上了眼，如此评价道。坐在他身上的李浙南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是俯下身去亲吻他的脸颊。

李浙南细长的睫毛轻刷着他的脸，温热的呼吸扑来。李浙南一路向下，轻咬着苏讽锁骨处的皮肤，哀求道：“给我吧。”

苏讽的双腿死死并着，却睁开了眼对着李浙南笑。李浙南扯了扯苏讽的裤带，又狠狠地抓了一把苏讽的腰。

苏讽半推半就地被李浙南剥去了裤子，皮肤触及冰冷的地砖止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微微抬起身子，双腿被李浙南强行分开，现在那人正用膝盖蹭着自己的大腿根，大腿内侧的皮肤已经被蹭得发红，每每摩擦都带着一点疼。

“戴套。”这次换作苏讽在求饶，他感受到李浙南的手正揉搓着他的胸部，乳尖上留下淫靡的痕迹还未完全消散就在李浙南的指间成为了玩物。

李浙南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他没有理会苏讽的话，硬生生地挤了进去。苏讽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要松垮，后面没有经润滑竟能容许他进去，他听苏讽哀哀地叹了一口气，呼吸声也变得如此明显。

苏讽的双手握紧又松开，他不知道抓哪，身体塞入异物的不适让他极力去反抗，试图将李浙南赶出去。他睁着盈着泪水的双眼，极其不合理的摩擦力度只让他感到痛苦。

平整的地面硌得他周身疼痛，骤然进出的李浙南把他折磨得昂起头又落下，他细白的脖颈被李浙南扼住。身上的人难得地笑出声音来，随后是毫无章法地揉搓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苏讽呼吸乱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李浙南的动作。

药效起了。苏讽迷迷糊糊地想着，他闷哼一声，等着李浙南释放，好放过自己。

李浙南搂住苏讽的腰，把他拉着坐起来。他看苏讽主动地上下活动，一脸迷离失神的模样，轻佻又下贱，仿佛这一切程序苏讽都那么熟络，却装作清高，在这场性爱中不愿发出一丝声音。

苏讽精疲力竭，他伏在书房的地上，臀间黏腻的感觉让他不舒服。躺在他旁边的李浙南体力消耗得也厉害，二人相对无言。

李浙南的脑袋再次昏涨起来，他呢喃了一声，陷入昏迷之中。

那是一条柏油路，路两侧光秃秃的树干上积了白雪。麻雀鼓翅离开梢头，震落细雪，缀着地面枯黄色的灌木丛。苏讽在他的前面，背着手，然后转过身看他。

苏讽呼出的白气消散在空中，那时候苏讽的轮廓还没有这么冷硬，相比于现在气色更好。他停下，听苏讽说话。但声音实在太小，进他耳中的只有雀鸟的鸣叫。

他的手指冷得僵住，指间夹着的那根烟要烧到尽头。他丢掉烟头，将火星踩灭，又挥了挥手臂，将身上的烟味驱散，才快走几步与苏讽并行。

苏讽的手温暖干燥，半张脸埋在围巾下。他牵着李浙南冰冷的手走了一段，他们身高相仿，李浙南的手指恢复了知觉，小幅度地摩挲着苏讽中指上的戒指。

手掌心沁出的汗，紧贴着另一人的手心。

苏讽身上若有若无的藏香和他低沉微哑的声音，成为李浙南那段时间对冬日的回忆。

再醒来是晚上，窗帘拉得不严实，院子里挂着彩灯的树用它的枝条轻轻敲打着玻璃。

李浙南发觉苏讽不在身边，他心里的不安开始生根发芽。好像他不论在哪里都会再次回到那间屋子，只有面具人和束缚他的约束衣。李浙南翻身下床，推开虚掩着的门。

客厅浸泡在微弱的黄光中，苏讽盘腿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苏讽身上的家居服过于轻薄，衬得他像一片书页。

苏讽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抬眼略略地瞥了一眼，见是李浙南又低下了头：“你先睡吧，医院那边还有些事情，我要把材料写了。”像是他们二人已经同居多年，苏讽早已习惯，但李浙南失忆后只能茫然无措地隔着门看他。

我们曾经真的是恋人吧。李浙南想着，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那奇怪的声音一边要杀一边要爱，导致他无法遵循本心——又或许是他本心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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