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1/2）

陆豪的浴袍在拖拽中已经敞开了大半，蜜色的身躯几乎完全暴露在视线之中，只剩松松垮垮的腰带挂住了腹部以下的位置，他的脖颈上还冒着冷汗，汗珠顺着那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下去，隐没于腰带之下的阴影处。

见他不说话，赵凌用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背，又逼问了一句：“说啊，想上去，还是留在这里。”

陆豪的心脏跳的极快，原本他还能指望赵凌能够听得懂人话，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但现在赵凌所走的每一步路，都让他摸不透想法，反而有种在和疯子周旋的错觉。

小产后的身体最是需要调养的，而他现在衣不蔽体，还受着凉风，膝盖和小腿也被拖拽的摩擦的破皮出血，腹部的不适仍然在持续，他脸色发白，意识也渐渐恍惚起来。

他还不能就这么倒下去，陆豪咬破自己的下唇，尝到一丝腥甜，用这痛楚逼迫自己坚持下去，他努力唤醒自己麻木的四肢，用手扯了扯脖颈的镣铐，对赵凌说：“解开，赵凌。”

“回答我，你要上去，还是呆在这里。”

赵凌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道。

陆豪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才刚刚挪动酸痛麻木的腿脚，就在起身的一瞬间被赵凌扯着颈铐重重地甩回了地上。

“我让你回答我！”

这突如其来的蛮横举动让陆豪扭伤了脚踝，腰部的关节也因摔倒的力度过大而震痛不已。

赵凌做出这种事情以后，没有半点反省之意，面上仍然是那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不言不语的紧盯着陆豪的动作。

陆豪忍着伤痛慢慢半坐起来，咽下了不甘和耻辱的感觉，以商量的语气说道：“赵凌，我们谈谈。”

“现在你想谈了？”

赵凌没缘由的笑出了声，说：“那之前我那样求着你谈，为什么不愿意同我说说话呢？”

陆豪知道他是在为自己之前那冷漠的态度而发泄不满，所以并没有为此解释什么，即便是解释了，依赵凌的性格，多半又要胡搅蛮缠，他实在懒得应付。

想了又想，陆豪觉得自己该适当服服软，激怒赵凌不是他的本意，在这样的状态下，他不敢保证，赵凌还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他不能被困在这里，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他得重振旗鼓，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还有莫清留下的那些痕迹，那个曾经一起住过的公寓，以及，莫清的哥哥和后面领养莫耀的那户人家。

陆豪在莫清的墓前发过誓，会好好照料他的家人。

“让我走，”陆豪思索了片刻，抿了抿唇，道：“今天的事，就算我欺骗你付出的代价吧，这五年，我确实把你当成了别人，但是付出的一切，都是真情实感的，对不起的话，我之前就说过了，反正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对你也造不成什么威胁，你睡也睡了，发泄也发泄了，我们各退一步，给彼此留点余地，怎么说也在一起了五年，收尾收的干净一点，也请你别再纠缠我了。”

赵凌听完他说的话，一股怒意涌上头顶，手下微微用力，向上一扯，陆豪几乎快被勒窒息了，连疼痛都喊不出来，眼睛不断颤动着，喉间的声音像是卡住的磁带一样，连喘息声都断断续续的。

“我纠缠你？”

在见到陆豪扯住颈铐的双手力气越来越微弱以后，赵凌才慢慢松开了手，束缚解开以后，陆豪虚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赵凌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控制着锁链，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道：“明明是你不放过我，陆豪，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讨厌别人自作主张的安排我的生活，偏偏你就是要这样，说什么理想型就是我这样的男生，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天天追着我上学放学，强迫我做不喜欢做的事，在我家出事以后就更过分，你逼我住进你家，逼我和其他人断掉联系，用为我好的说辞强迫我留在你身边，后面的事，你也知道。”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你干了什么，什么烟花秀啊，还非要跑到天台上放，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根本不知道我不喜欢看烟花，我一直搞不懂你那天为什么会哭，现在想想也挺佩服你的，居然能脱了裤子自己送上门让人玩，其实你早就让人玩过了吧，看着我，我让你看着我，那个什么莫清，你也是用这种方式勾引他的吧，穴都让人玩烂了才轮到我，陆豪，你真做的出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转过来，你为什么不看我，陆豪，我他妈让你看着我！”

陆豪的脸被赵凌强硬的掰过来，他越说越激动，就这么红着眼吻上了陆豪的嘴唇，还是熟悉的烟草味和淡淡的薄荷香，赵凌用舌头去撬他紧闭的牙关，试探了几次都被死死的挡在了外面，一如他本人和陆豪的关系一般。

赵凌气急上火，松开了掐住他下巴的那只手，狠狠冲着他的脸甩了一巴掌，当那一声皮肉的拍响声从密闭的空间响起时，赵凌的理智突然在这一瞬间被唤醒过来。

他身体颤了几下，然后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慌张的捧住陆豪的脸颊，颤抖着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陆豪，我只是太生气了，我不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