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狱长回归!（2/2）
卫骏铭抿了抿嘴唇，笑了一声，轻轻摇头。
“不详细问问他之前为什么要偷偷取那些堕天使的体液吗？”吕博士微笑着问。
“想想都知道为什么。”卫骏铭又不是傻子。之前李威尔屠杀军官贵客的时候，监狱里几个双性人也跟着杀了人，他们想的办法是将一半责任推到已经行进到附近的反抗军身上，并且已经伪造了拷问录像。加上之前反抗军袭击双性人监狱的记录，卫骏铭其实也早已料到自己不在监狱的时候可能会有反抗军的探子趁机溜进来打探情况，所以才开了秘密会议让大家谨慎行事。这就不得不提到反抗军的组成了，反抗军多是双性人军士，肯定会对催情剂十分敏感，堕天使又是催淫剂中的猛毒，墨墨和吕博士两人想要在最大限度减少己方损失的情况下对付反抗军，用毒是最有效的。墨墨这点小聪明，卫骏铭甚至觉得这是值得夸赞的，他并不会怪罪墨墨的此次行动。
打他屁股只是因为他表现得太过头了。要是不知道墨墨有多聪明，卫骏铭这三十五年也确实是白活。
这五十多个双性人反抗军都被转移到四楼的空牢房关起来，由狱卒负责照看他们。
吕博士带着卫骏铭去医务室看安瓦那，顺便报告了安瓦那的身体检查情况：“他是个纯粹的男人，堕天使的催淫作用目前对他没有明显效果，虽然他身上有反抗军的识别徽章，但是我还稍微发现了点奇怪的东西，喏，我拍了照片，这个东西在他腹股沟里，藏得比较隐蔽。”
卫骏铭接过吕博士的手机，查看照片。
是半个文身的图案，看起来很简单，像是一根羽毛，痕迹已经很淡了，看来是故意清洗过。
“我让阿良帮忙还原，他一脸迷糊的样子，我真是不知道能不能信他……可能没有素黎和墨墨说话，这小子是半点人话都听不进去。”吕博士无奈地说。
关于阿良和素黎两人，卫骏铭其实也没多了解，就知道阿良非常听素黎的话，两人当时是一同进入监狱的，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而墨墨此人具有领导气质，再迷糊的特异双性人都会听从他的话。目前卫骏铭还没有多余精力去深挖墨墨的来历。
进入医务室之前，吕博士拦住卫骏铭：“你把军装换上吧。”
卫骏铭点头，决定还是先给敌人来个下马威。
帮忙照顾安瓦那的双性人一见卫骏铭过来，急忙起身让位。
安瓦那还闭着眼，但卫骏铭知道他已经差不多快醒了。
“你的事我听岩墨说过了，睁开眼吧，我们聊聊。”卫骏铭声音冰冷低沉，让安瓦那稍微感觉舒服一点，他被墨墨那换来换去的声线搞得头大。
“我是这里的狱长，卫骏铭，中校军衔，联盟第一军校出身。”卫骏铭在椅子上坐下，继续说：“我手上管着八百七十五名双性人，低级狱卒三十名，杂务厨师等人加起来，整个坪辽有近千人，规模也算是不小的了。”
“我叫安瓦那，草民出身，加入反抗军十年有余，现在是东陆四区的小头目，他们尊称我为将军，其实我并没有军衔。手上……现在只有那被你们抓住的五十多人了，其余的已经不归我管。”安瓦那的声音依旧沙哑，虽然也是低沉男声，但没有卫骏铭那种能够透进人心里的回响。
“你在我们这里看到了什么？”卫骏铭的声音里似乎有些笑意。安瓦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起头看去，却见卫骏铭的嘴角的确有微微上扬的弧度，眼里仍是一片寒冰。
“和别的监狱不一样，伙食很好，住宿条件也过得去……重要的是，那个叫岩墨的双性人，让我很介意……双性人监狱是不会拿双性人当枪使的，他们只会把双性人当成盾牌。”安瓦那下意识抬手摸下巴，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在床上。
“你心里所猜，便是真实。”卫骏铭只是给了他这样一句话。
安瓦那抬起头，看着卫骏铭的眼睛，问道：“你和我一样，是个争取平权的人吗？是个虽身为单性别人，却想要让那些可怜的双性人孩子也过上好日子的人吗？”
整个监狱的双性人和外边那些被迫害的双性人完全不一样，如果没有狱长的上行下效，是不可能改变整个监狱风气的。
安瓦那从这个冰冷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一丝温柔，淡淡的，混着奇异的气息发散出来。明明脸上挂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却莫名吸引人，尤其是那双眼，仿佛会说话一般，与狱长对视，就忍不住想把心里的话告诉他，想去触摸他……
“唔……！”安瓦那猛地回神，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我还有很多问题会和你说，但现在你还不够清醒，我给你点时间让脑子活络活络。我们之间不需要谎言，深夜我再来找你。”卫骏铭说完，缓缓站起来，转身离开。
特制的沉重军靴踩在地板砖上，每一声，仿佛都能敲进安瓦那心里。
安瓦那此时也有足够的时间想清楚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这个狱长，与他之前所接触的那些监狱狱长都不一样，不仅仅年轻，还很有魄力，并且眼睛里没有那种被情欲侵蚀了良心的狠辣，与人对视的时候仍然会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他人，但那种姿态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给人感觉：臣服在他身下也是理所应当。很奇妙，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卫骏铭一定会同他交流更多外界的情报，至少在涉及双性人的问题上，他也应该向狱长争取放过自己手下的权利，虽然他可能没什么资格请求卫骏铭这么做。如果卫骏铭真的如他所想，和他一样是个维护双性人权利的好人，那么他心甘情愿为卫骏铭做点什么。
他再次想起岩墨在侵犯自己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利用双性人获取利益的骗子，在外边的双性人生活得不到保障……当然，在监狱里同样不行，虽然那群牢笼里的孩子们看起来呆傻而且满足。
但，人，决不能只在牢笼里，安安静静地享受他们的余生，双性人们必须反抗，必须去争取，才能获得他们想要的权利。
这大概是安瓦那和墨墨观念的不同之处吧，屈于卑微的安乐，或是死于自由的抗争，是永远不得妥协的对立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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