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2/2)
一路的厮杀并非是单方面的压制,那些研究员手底下总归是有些足以自保的物什在的,他们赢的虽然不算艰难,可也绝非易事。男人身上不可避免的或多或少有些伤口。
他的脸上被溅上了好几滴血,浓稠的血液往下滑落,混成一小股,缓缓沿着眼角的疤痕往下坠,又顺着他散漫眨眼的动作从眼角滴落。
就好像伤疤被血液浸润,他垂下眼睫,就此掉落一滴虔诚悲悯的泪——可又分明是那么嚣张狠戾的一张脸,眼底除了蒸腾的战意和疯狂的野性之外,没有半分犹豫不舍与悲天悯人。
——快一点、再快一点……杀了院长,他就解脱了……
男人舔舔嘴唇,莫名有些心悸。始终萦绕在周身的、如影随形而又不知来源的危机感令他焦躁无比。要知道,战场上的敏锐直觉曾救过他的命,他向来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的,可问题在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究竟不安些什么。明明一切都如他所愿,不是吗?
——一定要杀了院长,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身后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安静了下来,沉默的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男人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耳旁只剩下激烈地砰砰心跳声。
他越是急迫,就越是面无表情。
马上就要到门口了,男人已经在暗自蓄力,就等下一瞬用拳头将门砸碎,进入房间杀死院长。
然而。
然而那令他焦灼难安的直觉竟是真的变成了现实。
仅有一步之遥,那扇白色的门在主角的注视下被一点点打开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出来,五指微微分开,漫不经心的搭在门沿上。
门被彻底推开,露出来一张熟悉的艳若桃李的一张面孔。那人美的雌雄莫辨,却叫男人一下子哽住呼吸,眼角眉梢泄出些微妙的慌乱。
——有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
青年院长不急不慢地走了出来,斜斜靠在门框处,神色淡漠。他衣着整齐,穿着白大衣,双手插进兜里,冷眼看着男人,是对外边这副景象早有预料一般的不慌不忙。
——不,不是脱离掌控,恐怕一切都是营造给他叫他沾沾自喜的假象……他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潜意识里铺天盖地传过来的不祥叫他停在原地。男人默不作声,攥紧拳头成一个防备的姿态。他的心脏鼓动愈发加快,死死地盯着青年,眼珠不自觉震颤,就连呼吸也莫名变得又急又重,似乎某些已经被忘记的事情在经久日常的压制与冲刷之下,已经成为理所当然的烙印,深入骨髓的隐隐恐惧叫他发自本能的忌惮着什么。
尽管男人没有后退,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不自觉地微微向后仰靠,俨然一副不自知的退缩姿态。
可是对面分明只有一个人。
……
“骚婊子,”青年扶了扶眼镜,他的声音云淡风轻,甚至带着些欣赏的赞扬意味,可是他的眼睛里也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冷漠的叫人心悸,“一下子没看住,你就翻了天想要反咬主人一口么。”
“到底是对你太温柔,让你还有力气折腾。”
男人太阳穴青筋一阵阵鼓起,竟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个含有贬低意味的下流称呼。他咬着牙,大脑一阵眩晕,似乎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不安,男人突然有一些慌张急切地往后瞧去。
他看见了模糊不分明的长廊,模糊的血色不断拆解重组,张狂的占据满视野的大片红色渐渐从各个晦暗的角落退散,猩红变成浅红,又次第变成淡粉,最后全数消失,凐灭成无边无际虚无缥缈的纯白。
在变形……长廊在扭曲变形。
一片片纯白色方块错乱折叠,身后浩荡的人群仿若提线木偶一样呆立着。男人不自觉睁大眼睛,看见他们的身体也开始随着空间的扭曲折叠,逐渐消失分解,化为空气中最小的因子。
男人愕然,不受控制地快速眨眼,他的视野也开始不断旋转扭曲。
世界在重组。以他和院长为中心,周围的一切都在剧烈晃荡崩塌又重建……
甚至不需要切斯底里的反抗,院长强大的异能天然地将男人压制的动弹不得,他来不及,或者说根本不敢出拳。男人从未有一刻像当下一般如此清醒地意识到,他不可能成功走出这个实验楼了。
他败的太过于轻易,简直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小孩儿自恃武力高强,便要不自量力的去挑战天底下第一的高手似的,荒诞又滑稽。
一场声势浩荡的袭击,便这样潦草收场。
……
……
偌大的房间空旷冷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除了床榻那一角洒落些光亮外,其余地方都是阴暗晦涩的,被起伏的身躯遮挡出的片片阴影晃成一派颇为下流暧昧的明灭色泽。
隐约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与些许按耐不住的喘息声交织错杂,声调低沉微小,听起来并不很清晰。这声音被骤然间升起的啪啪撞击声打断,似乎有悲鸣哽在喉间,下一瞬,咕叽水声和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迸裂开来,似乎一切都变得激烈而沸腾起来。
一只错杂覆着几道浅色疤痕的大手突然伸出床沿,茫然失措地在半空中挥动几下后,死死揪住床榻边缘的被褥,胳膊上的青筋充血暴起,似是想要借力外逃。然而立刻便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紧随着落下来,扣在男人手腕上,将那双垂死挣扎的手拢在手心,轻而易举地带了回去。
轻薄的蚕丝被堆叠缠绕在床榻中间,像交织的蛛网,院长和男人在蛛网的中心,以一种被命运钦定的姿态赤裸纠缠。
男人身上汗津津的,他早先已经被肏过几轮了,长时间的性事叫他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只模糊之间感觉有粗长性器从自己湿淋淋的穴里抽出,便近乎解脱的以为今天便到此为止。因而当艳红肿胀的乳蒂被青年院长含在嘴里,放松状态下软韧许多的胸口也被大力揉捏把玩时,他都还只以为是那人照例的日常发疯,并未放在心上,也就没能提起精神来制止对方。
于是直到昂扬滚烫的性器戳进穴里的那一刻,他被作弄到发肿发热的穴毫无防备地将那根粗长鸡巴近乎全数纳入,前列腺被微微上翘的鸡巴狠狠剐蹭,在肉欲情海凝聚成的铺天盖地的潮浪之下,被肏透了的穴肉下意识剧烈收缩,娴熟地缠上青筋盘虬的性器,谄媚地吮吸讨好。
直到这个时候,意识到被再次插入的一瞬,男人猛地抬起头,身子无意识地一阵痉挛。已经射空了的囊带抽搐两下,马眼里溢出些稀薄的腺液来,最终却也只是委委屈屈打了个空炮,什么也没能射出来。
“呃啊——”
本来就称不上白的躯体被暖色调的光一晃,更显得肤如蜜色。彻底瘫软下来,已经使不上力气的男人身子是软的。他的腰侧被指节分明的一只手亵玩揉掐,那只手偶尔一用力,就有饱满的皮肉微微溢出手指间隙,恍若融化的蜜糖,似乎下一秒便要沿葱白指尖,顺着起伏的肌肉线条淌下来一般。
“小骚狗,鸡巴都快给人玩坏了啊,你天生便得躺在我身下被肏的,知道么?哪里来的力气去造反呢,嗯?”青年院长像是把玩什么物件儿一样,轻佻地揉捏着男人的软鸡巴。他嗤笑一声,凑近男人耳边同他颇为亲昵地耳鬓厮磨,手指尖儿还不老实地扣挖男人乳孔,将浅色的奶子蹂躏成深红色泽。
“呜呃、别…太深了……”青年凑得越近,那根怪物鸡巴就入得越深。男人甚至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根鸡巴穿透了钉死了。他觉得自己鼻间充斥着性器热腾腾的腥臊味道和灌满自己身体的精液的腥臭味儿,这股经久不散,萦绕在身边的彰显雄性压制感的浓烈味道叫他有些头脑晕眩,反胃想吐,男人抗拒地仰着脖颈,将手伸到身后,些微颤抖的手掌抵着青年的胳膊,想要将他推得远一些,然而他实在过于虚弱,手指无力地伸合两下,却终于还是无济于事。
那只手被院长很轻易地攥在掌心,捧到唇边亲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