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啊，将军……（羊眼圈，失，，言语羞辱）（2/2）

九月下旬的天气，向北五百里的衣带江北岸，挂着白色马尾鬃的牛皮圆帐里砌着泥土炉灶，晒干的牛粪烧起了温暖的火苗。

阿史那贺延披着厚密软实的皮裘，眯着眼睛听过帐下的回报，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徐洛罕没什么南人的官军，十月初派马队自毕里过去，一夜时间够不够？”洛罕是同罗语中的集市，徐洛罕便是徐家集。斛连低头回道：“依着十月的日头，日落前出发，不眠不休的走上一夜，天明前约摸能赶到徐洛罕，只是那时马队也没了力气。”阿史那贺延问道：“若是晌午出发，留你一顿晚食的工夫呢？”

斛连思索一刻，极慎重道：“须有磨延啜接应为好，或许咱们全军出动，能将徐洛罕的南军尽数吃下。”阿史那贺延摆摆手，道：“咱们是不要徐洛罕的！太过靠南，便拿下了也守不住。我只要你将徐洛罕狠狠咬上一口，让南人以为咱们意在山南，将队伍驻扎过去，回头过冬时，咱们却去突破了别处。”斛连放下心来，道：“那并不难，南人恐怕想不到咱们放着北边的几个镇子，却要突袭徐洛罕。”

“我要突袭徐洛罕，只为着接应磨延啜。”阿史那贺延想着，徐徐道：“今年春天，右符离庭如放羊一般，将磨延啜放了出去，任他在南边的地盘上啃青。这半年来，磨延啜混入南人中去，固然给我们传了不少军情讯息，但拿下毕里的时候他并不在军中，咱们循着他的指引，千辛万苦的追到了曳落水，却又被南人阻在了那里。他身处险地，却两番无功，我须难向狼主交代。”

“磨延啜是咱们的狐狸。”斛连道：“是狐狸，便不能如狼般冲锋陷阵，只是狼群若叼住绵羊，少不得狐狸的指引。”

“若磨延啜只在我帐下，我自然不在乎他有没有军功，可他是我兄长的儿子。”阿史那贺延正色道：“再过得三五年，七八年，我总要将这右符离庭交在他的手里。他未来要统帅狼群，如何能长久只做一条狐狸？”

他倾起身子，手指向了南方。“骨咄禄死了，这几日我就要寻机将磨延啜接了回来，让他掌起骨咄禄的一千户，当我帐下的大纳颜。我要将徐洛罕咬下一块肉来，让南人知道磨延啜的威风！”

“可磨延啜……”斛连极慎重地打量了阿史那贺延的面色，方试探着道：“似乎仍和那南女……”

阿史那贺延忽地沉下脸来。

“我已为他聘下了未来的妻子！左符离庭下，和硕特部落首领哈撒儿如珍珠一般的长女！哈撒儿已许诺我，今年冬天宰了牲便将闺女送来，春天便是成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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