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他底下有没有卵蛋(2/2)
石丛茂洗脚的手一下顿住,隔了片刻才又若无其事地搓洗起来,问道:“杜华?大理寺卿杜德昌家的那个小孩?”秦杞冷笑道:“家里是大理寺的,天生也会审案了,前几日快马去河湟打探了一遭。虽然是在你之后,拿回消息来倒比你前!”
石丛茂眼里精芒一闪即逝,低下头又慢条斯理给秦杞捶腿,道:“是我愚钝不堪。小杜能有消息拿回来,自是好的。”
他唤祥儿又添了一股滚水,揉捏得秦杞两只脚都皮肉熨帖了,又命瑞儿端上一盘新剥的柑来。两个侍婢纤手白玉一般,将那橘络都撕得尽了,一瓣一瓣的喂在秦杞口里,也知道插科打诨融开气氛,一个就道今年年景好,这柑比往年的大,汁水又甘甜,另一个却道年景也还罢了,是两湖最好的蜜柑,进贡时就分作了两份,一份直送京中上用,另一份拿棉纸裹着,快马传来雁北,来时棉纸连叶还是湿润的。两婢说了不少不相干的闲话,见秦杞的脸色又缓和下许多,石丛茂也就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小杜那边,这番查着确信了?”
秦杞瞟他一眼,嗤地一声笑了,道:“你说怎的?小杜查了当年雁归原上罪籍流放的底簿子。十几年前,十岁上下的孩子只有一个,是陈舜之的闺女!陈舜之的那一个老婆,原是出自河湟萧家,萧家生意虽大,也不过是肮脏下贱的贩马贩驴。那小女孩十几年前说是在雁归原上病死了,萧家来销的籍。没过一个月,萧家大族里,不知怎的冒出了另一个孩子来,一模一样的年纪,籍上登的倒是男身!”
他眯着眼睛。“小杜不愧是得了他爹审案的真传,到了河湟的衙门里,三下两下就诈了出来,是当初使钱买通里正,补落的商籍,实则没在萧家养过一天,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萧家人推脱说是随着家里做生意,三天两头的走在口外,这次也出门在路上,不知去了何处贩马。小杜就去查了萧家的马匹贩往何处——就是咱们雁归原上!他们的马,有不少给了李贯亭扶起来的那支义军!遮遮掩掩,必然有鬼!李贯亭在雁归原上扶持的义军,萧家远在河湟,干么要给马支应?”
他突兀地冷笑了一声。“陈舜之,李贯亭,姓祁姓韩那两个小崽子,看不顺眼的东西,偏偏凑在一堆!要是这一回查着他们之间真有些干系,索性趁着李贯亭倒了,就一并都送在天牢里去!——到那时却不怕那似男似女的小崽子不落在我的手里!——嘶,你却轻着一些捏脚心。”
他把两只脚倒换了一下,重又仰回躺椅上,慢悠悠的摇着。
“我要将那小崽子送在军中,让底下受用得够了,干大了肚子,再好好的调教他身子!陈舜之当年死的太利索,便宜了他。他那也不知道是儿子是闺女的,好好替亲爹受着——让他下头一刻也不得空了!若能当真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也算替陈家开枝散叶了,姓陈的做鬼还该谢我!哈哈哈哈!”
石丛茂缓缓抬起他的另一只脚,面不改色地捏着,眼底一片意味不明的晦暗,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一会,又瞟了一眼秦杞,问道:“听说干爹将小杜也收在子侄辈?”秦杞哈地笑了一声,道:“收他当子侄,杜德昌不是跟我平齐了?他也配!”又道:“我已命小杜去义军中提人了。我看他们翻出什么花来!”
石丛茂将铜盆推在一边,道:“水凉了。”就拿起雪白的手巾来,给秦杞擦干净了两只脚,一边站起身来,道:“干爹恕罪。今夜是十二月十五。逢初一十五,咱们惯例是要夜间查营的,我须跟着带兵队官前去。”秦杞嗤道:“什么要紧,搁着他们查就是了。”石丛茂道:“那不成,搁过几次,那些军汉就和咱们离心了。”秦杞道:“离就离了!驴骡一般的东西,受苦送死的命!晓得什么?”
石丛茂眼底又闪过一抹厌恶,低头躬身要退出去,秦杞看他坚持,也就不耐地挥挥手,把两个侍婢招了过来,石丛茂又叮嘱了一句:“祥儿福儿好好侍奉大人歇下。”方退步出了厅堂。
他转头出来就一招手,亲兵是一直候在外头的,就疾步跟上。石丛茂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问道:“姓秦的身边最近常跟着个姓杜的小子,你可认得?”亲兵忙道:“就是那个尖嘴猴腮的小子,秦大人前几天认的干孙,说他一桩什么事情办得妥帖。”石丛茂道:“是了!他这几天在不在姓秦的身边?”亲兵道:“一早还见了,中午秦大人留了一顿饭,就将他打发出去了,他从军中的脚递拣了匹好马走的。”
石丛茂抬头看看天空,天色已经入暮。
“快些给徐家集放鸽子!”他踌躇了一刻,似乎终于下了决心。“说让姓韩的小孩,带着家眷避一避!姓秦的谋上了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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