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断义绝（伪父子度假甜深夜谈心二选一（2/2）

太王神看着他，看了好几秒，他忽然觉得非常非常地不甘心。这种不甘是那么的强烈，如果他能早一点变得更强，早一点成为万灵之主，那么这一刻他或许就不用结束这段感情。

但事实却是，如果他待在悟心身边，悟心会过得很痛苦，会遭遇难以想象的折磨，甚至再次被折磨至死。

他不得不对他最爱的狗儿子做出最残忍的事。

也是唯一可以保护他的事。

——离开他。

“你想和我说什么吗？”悟心问他。

不知是不是太王神的错觉，悟心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悟心压抑着泪水，等着太王神开口。

天快亮了，他快要起床去给那个人晨侍了。

他等着太王神说出那句话来。

这句话明明也可以由他来说，可他说不出口。

也许是他不甘，不愿散？

“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悟心嗓音里的颤抖更明显了。

如同两个在迷雾中独自走了很久的人，隐隐地，好像都意识到了什么。

雾快散了，天快亮了。

梦该醒了。

“对不起，悟心。”太王神侧躺在温暖的大床上，沉静地，近乎是温和地，和悟心讲了确实是发自他肺腑的话，“我自以为闭关修炼一百年就能打赢那个人。事实证明我错的很离谱。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

“父王……”

“你听我说完。”

太王神非常平静，面对他爱的最深的人，他也可以放下身段，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谢谢你为了救我，不惜把身体献给他，而我竟然还指责你，打你骂你，是我太过分了。这三千八百年，你也一定一直活在内疚和自责中，忍的很辛苦吧。”

悟心这回真的忍不住了，眼睛里的水汽越来越重，他把头转到一边，停了一会儿，还是抬手去擦自己的眼泪。

他是真的太委屈了。

那种明明深爱一个人，却不得不撒谎背叛他的感觉，只要经历过的人，或许都能明白那一刻涌上心头的酸楚苦涩。

悟心红着眼低声道：“父王……”

“悟心，我从前没有遇到过任何人，能让我爱的这么深。我知道我以后也不可能再遇到一个人，能像你这么爱我。你给我的回忆和感觉，六界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太王神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闭上了眼睛，喉结滚动。

该道的歉，该给予的承认，他终于都给悟心了。

后面剩下的，都是必须要说出口的残忍。

他把心里所有的温暖都说出来了，他的胸腔像是即将冰封锁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对悟心道：“可事到如今，我们也该认清现实。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悟心却红着眼望着他，摇头，“我知道你是怕我再被他伤害，可我不怕。不过就是疼点，辛苦点，我不在乎这些。”

他的神情很倔强，眼神是那么的固执。

太王神心里更难受了。

他抬手，轻轻地摸了摸悟心的头：“可我在乎。”

“……”

一阵沉默后，太王神的手一点一点下移，抚摸过悟心的面庞，终于停留在他脖子上戴了三千八百五十七年的项圈上。

悟心的眼睛微微睁大，带着些希望似的。

咔哒。

项圈被解开了。

太王神的视线是模糊的。

他终于轻声地，却一字一顿地，把那些不想说却必须说的话，无可回头地说了出来。

“悟心。”

“从现在起，我不再是你的丈夫，也不再是你的父王。”

“我们之间，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