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秦楼风月【四】(2/2)
要知道秦楼虽是他妹妹的产业,实际上的管理人一直是他,那么这里不管出现什么,那都是经过裴迎雪的默许之后才能发生的事情。
像客人给带来的朋友下点什么东西,裴迎雪是从来不管的,只要客人做的事不会损害秦楼本身的利益,秦楼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沈辞把他当做救命稻草,实在是找错了人。
裴迎雪打量着贤王的态度,开口问道:“沈公子被人下了药,殿下不知情?”
沈辞拽着裴迎雪的衣领竭力压制着身体的反应,他听裴迎雪的语气里没什么起伏,好像他现在这样子于他没什么感觉,沈辞想到进秦楼时裴迎雪假装于他不熟的模样,沈辞有些心慌。
裴迎雪与君鸿元是姻亲,若是他不管自己死活,要把他交给君鸿元,那他岂不是...
沈辞的心慌裴迎雪与君鸿元并未察觉。
君鸿元以为沈辞只是不舒服,未做他想,直到裴迎雪直接将沈辞的反应说出来,他才忽然醒悟,醒悟过后,他这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再看沈辞的反应,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辞分明以为那药是他下的!
可天地良心,他君鸿元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强人所难,更何况他对沈辞向来礼遇有加,如何也做不到强迫这一步!
他连忙解释道:“辞镜!你相信我,此事绝非我所为,我可以向天发誓,我若对你有任何不轨之图,我君鸿元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辞听见君鸿元的辩解,见他神情认真,不像是信口开河,便知是自己错怪了他,可他仍旧拽着裴迎雪的衣角不肯放手,不管是不是君鸿元所为,眼下他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若不是拽着裴迎雪,他都没力气维持身形。
沈辞感受着腹部火烧火燎的燥热,难受的闭了闭眼,而今他眼下处境难堪,纠结对错他实在是有心无力:“王爷...”
“不必如此说..能否找到下药之人..解我药性..”
君鸿元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道:“是我的错,我这就去找解药!”
君鸿元说完看向裴迎雪,后者心里神会:“旁边这座楼阁没有人,我扶沈公子进去等你。”
“那就麻烦您了,我去去就来!”
君鸿元转身匆匆离去。
他都不用去想就知道谁在动手脚。君鸿元今日在秦楼约好的就那几个兄弟好友,他们也早听他说过自己有心仪之人,今日这一遭,只怕是为了让他得偿所愿才出此下策。
君鸿元不愿去想兄弟们的不是,可他们不该对沈辞动手,他奉若上宾的人,可不是能任人摆布的。
君鸿元回到醉广陵时,里面众人正在行酒令,覃盛面对着大门,一见君鸿元只身回来,免不了好奇的开口问道:“怎么就殿下一个人?您身边的那个—唔”
覃盛话还没说完,就被君鸿云一把揪住了衣领往后一推,嘭一声撞到了身后的矮桌,桌上的酒杯菜碟哗啦啦散了一地。
他此举没有半点征兆,喧哗的地方因为君鸿元突然的发难安静下来,先前君鸿元对沈辞介绍过的丞相之子和另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公子哥赶紧过来拦住了二人。
“殿下?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君鸿元一把推开他们,在覃盛白着一张脸艰难起身的时候他一把揪住了覃盛的衣服,阴沉着脸看着覃盛冷笑道:“我知道是你干的,覃盛,解药在哪里!”
覃盛望着盛怒之中的君鸿元按住被撞到的后腰,不是很在意的开口道:“不过是一些催情散,要什么解药,殿下你身为天潢贵胄,想要什么不能要,何必在意那么多!”
望着覃盛无所谓的态度,君鸿元心头火起,正待他们两厢争执时,旁边突然传来另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众人寻声看去,就见长孙既宁捂着胸口,面色潮红的扶着矮桌,而他脚边散落的盘子,唯剩寥寥无几的点心,覃盛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大力,愣是推开了君鸿元跑到了长孙既宁的跟前,一脸煞气的开口问他:“你吃了多少?”
长孙既宁看到跟前的覃盛蹙起眉,正想开口说话,话到嘴边却猛地传出一声喑哑的轻喘。
旁边的几个人脸色也变了,君鸿元见覃盛面色不郁,什么都知道了。
长孙既宁的脚下是先前摆在沈辞面前的点心,许是他见了起了馋心,就顺手捏了几个吃,他怕是没想到覃盛会在沈辞的东西里下药,而今竟也中了招。
君鸿元顿时头疼无比,他看着同样心情沉重的覃盛道:“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他这话让覃盛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是真的没解药,谁会给春药搞什么解药,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完了。覃盛望着长孙既宁面上春色渐起,心中沉到了谷底。
他让人下的是龙阳之中专门给受方用的药,除了行那云雨之事没有别的解决办法,若要强行熬过药性,身体不残也差不了多少。
覃盛顿觉眼前一阵发晕,这要让长孙家知道长孙家的继承人被男人压了,他覃家上下都得完!
君鸿元不是第一次觉得覃盛不堪大任,可这却是第一次觉得他愚蠢至极。
得知没有解药他只恨不得挖开他的脑子好好想一想他在想什么!做事如此不计后果,还想着上位!上鬼的位!君鸿元无法,望着长孙既宁已经开始无意识的扯身上的衣服,他转过身,先将那些无关人等赶了出去,还警告道:“今日之事你们若是敢说出去,休怪本王不顾旧情。”
长孙家有多看重长孙既宁,世人都看在眼中,而今长孙家势大,长孙既宁的身份比起太子爷也不遑多让,若是他有个万一,长孙家定不会袖手旁观。
君鸿元留下的几个人都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见众人云里雾里,便将覃盛做的事说了出来,随后望着几个兄弟沉重的表情,君鸿元道:“既宁平日里对大家都不错,但今日这事儿跟别人不一样,与其随便去找个人辱了他的清白,不如你们谁献个身。”
君鸿元说完,人就离开了醉广陵。
他这决定并非病急乱投医,他这几个兄弟中有人对长孙既宁倾心多年,反正至此已经没有别的解决办法,肥水毕竟不流外人田,也算是个那位暗恋者一个机会吧。
君鸿元离开醉广陵后直直走向沈辞所在,别看长孙既宁的事他看的开,可轮到他自己,他这心中只剩踌躇。
因为他不清楚..或者说他害怕沈辞...就算没有解决办法也不会接受他..
他太了解沈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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