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ED】后日谈（2/2）

后日谈

他躺在医院的手术床上，盯着额前刺眼的灯光，耳边不断传来嗡鸣声。医生是个黄皮肤、高个子的男人，十指长而有力，轻巧地给他扣上约束带。

“很快就好了。”医生说。

从亚兹拉尔的角度看去，医生的额头显得格外宽阔，鼻头较圆，两个眼窝各有一道深深的沟壑。他手持仪器扫描了一遍亚兹拉尔，走出房间，一阵子后复又进来。他坐在旁边的电脑敲打一阵，亚兹拉尔无事可干，且有点紧张，便用眼睛追着医生移动不定的身影。接着头上的机器一阵颤动，打出一束红光到亚兹拉尔眉间，顺着鼻峰向下移去。

“你的身体构造很有意思。”医生在电脑前头也不抬的说，“你的细胞是人造的？介意和我说说吗？”

“生产我用到了克隆技术，”他说，“现在已经明令禁止这么做了。”

“啊，那你的情况不是个例。我还见过一个和你一样的男孩，他来我这儿时患了肺病。”医生回到道，“不过还是很少见的。”

医生推开电脑，换了一副手套走到亚兹拉尔身边。“现在说说你感染的病毒吧。还是经常看见她吗?”

“不错。不过现在没看到，来之前吃了药之后她就消失了。”

“那个药只能起到缓解作用。”医生拉过转椅坐下了，“要根治得做手术。你不用担心，没什么风险，快的话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他说，“小手术。就像拔牙一样。”

亚兹拉尔没说话，蓝眼睛默默地看着医生。医生将手指交叉着握在膝头，耐心等了一阵。“你要是没决定好，”他补充道，“改天来也是一样的。不过我的建议这手术还是要做。等病毒彻底侵蚀神经中枢，我也没办法帮你。到时候在你自己察觉不出的情况下思维被覆盖，就是另一种意义的死亡。你甚至都感受不到被替代的过程。”

医生的形象经过一串闪烁的雪花和电流冲洗，变成卢娜的模样。她总是伴随着云雾与月光出现，似乎一旦女孩儿出场，天色也会随之转化为黑夜。“只要躯壳存在，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循循善诱，“而且，说不定我会和你融合。说不定我没能取代你。”

他感到一阵刺痛，光芒过后是医生放大的黑眼睛。“我给你来了一针。你又看见她了吗？”

亚兹拉尔点头称是。房顶的白色灯光开始无限的放大，他心跳加快，卢娜的形象在心底重新闪回。他又悄悄想起曾经存在的碧翠斯。他开口叫住了医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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