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搜遍了资料库也找不到答案……”（2/2）

路同回答，“因为我也被别人问到了这个问题。”

方奕归发了一张“预约成功”的图片，告诉路同，“路同哥，我终于预约上了，我明天要去新建立的天文馆！”

路同发了一张水母星星兴高采烈转圈的图片，他问方奕归，“今天你过得怎么样？”

方奕归回答，“我依然向往着幸福，过得很好，路同哥你呢？”

路同回答，“我也很好。”

06.

月亮悬挂在海面之上，就像是静止在那里。

还有一个多小时，元殊就要下潜到海底了，他要和另一个阿含队队员去海底驱鬼。这片海域正在进行一项海底开采计划，开采的是一种叫“唵116”的物质。但在两天前，海底的工程师发来了消息说，开采点一直在出现怪事，带过去的佛像都裂成了两半，是怨鬼在作祟，要请阿含队去驱鬼。这项工程很受重视，所以上面派了元殊和另一个阿含队队员去驱鬼，但另一个队员还没有来。

元殊望着汹涌澎湃的海浪，只觉得海洋狂暴而残忍。他想起了姐姐，姐姐曾和他约好明天一起去吃甜豆花，这是他们两个月才有钱吃一次的东西。但那个约定是他见到姐姐的最后一面，姐姐再也没回来，成了祭品，被关在棺木里沉到海底的某一处。现在也许已经布满藤壶，或者早已被海水腐蚀得只剩一具白骨了。

破灭的约定和逝去的生命，元殊看不清别人的脸也是从那天开始。

07.

不远处的海崖上正在散发金光，一个鬼魂的身影在金光中逐渐消失，是去轮回了。元殊看见还有个人站在那里，站在一片月光下面，就像一棵幽静的树，他认出那个人是路同。

元殊走上了海崖，“你来这里驱鬼？”

路同回答，“是，你呢？”

元殊说，“海底开采点的工作，也是驱鬼。”

路同问，“从今天开始？”

元殊回答，“过一会儿就走。”

路同说，“这一片海里有很多鬼，因为很多人都在这个悬崖跳海了。刚刚有个鬼告诉我，他选择在这里自杀是因为觉得这里漂亮。他还说，看到海觉得害怕的人不会跳下去，看到海觉得漂亮的人反而会跳下去。”

元殊问，“那你觉得这片海漂亮吗？”

路同回答，“看到这里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漂亮。”他看到元殊沉默了，又笑，“我不会跳下去的。”他问元殊，“你的任务什么时候结束？”

元殊回答，“一个星期以后。”

路同说，“那等你回来的那天，要不要一起吃毛血旺？”

元殊说，“好。”

路同说，“那说好了？”

元殊回答，“说好了。”

“经历了上次那样的事之后，我是不该和你做约定的。”路同说，“但因为你和我做了约定，所以要安全地回来。”

08.

形状，无论是动物，植物，房屋，器官还是太阳，它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模样。

卍号喜欢这些各种各样的模样，改变轮廓，再填上不同的颜色，它就能变成想要成为的模样。

于是卍号变成一只豹子，将一个女孩从骨鱼鱼群里救了出来。卍号又变成了一只大象，用鼻子将石块和钢筋搬开，救出了被压在地震废墟下的人们。

卍号问博士，“很多人都对我说了‘谢谢’，‘谢谢’是很好的东西吗？”

博士回答，“是，这代表着他们在向你表达感激之情。”

卍号又问，“很多人还朝我笑，笑也是很好的东西吗？”

博士回答，“是，这代表着他们在表达对你的喜欢和友好。”

卍号点点头，“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好像得到了许多很好的东西。”

博士轻轻拥抱了卍号，“多去帮助人类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毕竟你可是我引以为豪的孩子。”

卍号很喜欢博士，也想弄明白博士所说的那些事，它按照博士的话做了。于是它得到了更多的“谢谢”和笑容，都是很好的东西，它喜欢的东西。

然后有一天，卍号变成海豚去救落水的人，将他送回到船上。可还没等卍号来得及离开，船的螺旋桨又重新开始转动了。卍号感到背鳍被狠狠撞击了几下，是被螺旋桨刮伤了。它的背鳍动弹不得，意识也越来越远了。它从海豚变成了原本小孩的模样，它就这么逐渐沉到了海底。

09.

梁从丹今天遇到了件稀奇事，他去赶海捡鱼，却捡到一个小孩模样的机器人。那个机器人的一条手臂故障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之后导致的。这个机器人的零件型号都很新，梁从丹没有这些新型零件。他去垃圾站捡了些废电器，拆下了零件，竟然把那个机器人修好了。

机器人重新启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你是谁？你是我的主人吗？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梁从丹冷漠地回答，“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已经醒了，可以离开这里了。”

机器人失落，他突然喊了一句“有蛇！”，然后立即变成一只蛇獴，灵活地窜到毒蛇面前，将悄然爬到梁从丹身后的毒蛇赶走了。

梁从丹诧异，“你怎么会变形？”

机器人又恢复成人类小孩的模样，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想着要变就真的能变了。”

梁从丹打量着机器人，“变成什么都可以？”

机器人小声回答，“我也不清楚……”

于是梁从丹测试了机器人到底能变成哪些样子，测试的结果是：它只能变成有生命的物体，不能变成无生命的物体。

机器人还是不死心，继续问，“你真的不是我的主人吗？那我的主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