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笼络（修）（1/2）

午时正刻已过，明晃晃的日头，晒在严双凡头上。他身披温鸿的人皮，不免感到炎热。

紫霜观建在皇城以西十里外的山上，虽有大树参天纳凉，但长山闭关处的天然殿外却寸草没有，是一片光碌碌的砖地。

苦等一上午，殿门纹丝未动。

紫霜观四大长老之一的莫有声，忍不住到他耳边询问：“监院，只怕我等又白等了。不若先让弟子们散了，回去休息。”

严双凡负手静凝天然殿。他几个月前了解夙怨，半步登仙，初闻大道。却久困方寸荒井，不知世间豪强几多。得知长山真人为当世修为魁首，特借温鸿之尸混入紫霜观一瞻。

不想长山一连闭关数月，又再三推辞出关时间，连亲师弟的葬礼也不曾参加。

不能得见，深已为撼。

“都回去吃饭吧，看样子，长山观主并不会在今日出关。”

众人各自散去，独留了四大长老和温鸿。

“死与漠河水患中的冤魂，早已超渡完毕，观主久不出关，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一长老道。

长山久不出关，难免不引人猜想。

“别瞎猜，观主半步圣人，修为当世无双。这次超渡冤魂大功德一件，或是观主修为又有精进，才迟迟未曾出关。”

这话提醒了严双凡，若长山真凭借此事成圣，自己怕也不敌，若他出手阻拦钟祺登位，到时该如何处理。

严双凡收起那些自傲攀比之心，钟祺入京多日笼络可用之人，已初见成效。他不可在再此逗留，还是尽快回王府共筹谋。

“监院认为是和缘故？”

旧时，长山闭关，国师监观。现在国师死了，观主又闭关，全观上下唯有已温鸿马首是瞻。

“稍安勿躁，各司其职等观主出关便可！”

言多必失，他虽借尸时得了些温鸿的记忆，但尚不足以应付亲近之人。

金蝉脱壳之计他早想好，现在只需要找个理由离开紫霜观，温鸿就会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各位长老，我近日……”严双凡话到一半，一个弟子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疾驰而来。

中年男子华服锦衣，商贾模样。

一见他们，便直直跪拜在地，抱拳呜咉道：“十三航总航岳行之，特来求各位真人救命啊！”

圆月，春松湖。

月光透亮，湖面飘忽不定，印着岸边花草的倒影。安静、寒冷，一改往日灯火璀璨，花船如织。

流寇作乱，已失踪多人，京城近日风声鹤唳，没妓船在敢出游，怕出事。

除了云楼的花船。

妓船形单影只，行之湖中。

钟祺做东，邀请顾星河和他那帮兄弟游湖放松。

酒桌搭在外堂，一架屏风隔断船头，两扇镂花大窗，松湖美景尽收眼底。

“怕什么流寇！”年轻侍卫拍着腰间的刀，“来一个爷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提着人头，去领功。”

其他侍卫忙附和，“对对对，最好都来了，让咱们杀个痛快。”

拍刀侍卫名叫程墨，国公府独子，仗着出身，成了这个由官家子弟组成小团伙的二把手。

程墨接过红娘低来的美酒，举杯。

大家都喝了，他才搂着美人的细腰坐下。

“头说了，今日没什么规矩，让大家玩高兴！”程墨转述沈星河的原话。

“喔！”众人欢呼！

大家都是公子哥出身，妓院也去过不少。

但一次性请动云楼所以的红娘、花魁，这样的大手笔，公子哥们今日也是开眼了。

湖中之船犹如孤岛，美酒、女人，最能让人放纵，舍下礼义廉耻。

不一会，藏在桌子下的毛手毛脚，就成了摆在台面上的公然调戏。

“程公子在喝一杯。”韵儿这个月刚成了花魁，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

程墨就着纤纤玉手一饮而尽，在一揽，美人入怀。早入怀的红娘，自知惹不起这位新贵。

识趣让出一半大腿，给这个新花魁落座。

程墨左拥右抱，韵儿相比红娘自然更添风情。

美貌自不比说，烟眉雨目，一身江南美人的隽永。身态却比酷九炎阳，让人口灼。

牡丹含露的抹胸，半挂在凸起上，一动隐隐可见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