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论势(1/2)
是夜,和秦逐北一起到阊阖关的还有韩通。
韩通一进门就双膝跪地向李九归行了一大礼,唤了声太子殿下便一时哽住无法继续。
李九归连忙扶他起来,想起白日将他摆了一道,一时既有点尴尬又有点感动,道,“韩卿不必多礼,出门在外,从简即可,我如今深陷困境,蒙卿不弃,忠心可鉴天地,日后定当重报。”
“墨夫人对我有知遇之恩,先帝待臣亦是信任有加,忠于殿下乃为臣之本,臣定当肝脑涂地追随殿下。”
秦逐北如今仍是一头雾水,见两人行了君臣之礼,只能看着李九归以眼神询问。
李九归想了想,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句,“段将军是我小舅,至于韩刺史,与我娘是旧识。”
“啊?”秦逐北满脸吃惊,转头看向段小川。
段小川点头,道,“此前觉得没有必要,所以也就一直未曾说开这层关系。”
“那我父知道吗?”秦逐北问道。
段小川想了想,道,“他应只知我与珞珞,就是殿下的娘亲,关系匪浅,至于我俩实为姐弟的事情,不知先帝是否与他说过这层关系。”
秦逐北点头,“这样很多事情也就说的通了,大家都说当年先帝废杀功臣时你躲过一劫是我爹求情,现在想想,应是和殿下的娘亲有关吧。”
几人叙闭,各自坐下,林隐光立于门口,秦逐北站在窗边,以防有人偷听,李九归、段小川、韩通三人在坐在桌案三方。
“殿下如今有何打算?”韩通率先问道,“臣今日得知殿下身份后,来的路上便将殿下骤遇宫廷政变后的一应举措理了一遍,虽步步惊心,但殿下应对得当,一路行来均是有惊无险,想来已对来日夺回皇权有所谋划。”
“脑中初初是有一些想法,但如何实施,还需大家一起谋划。”李九归沉吟道,“如今一切的源头都要从匈奴求亲说起,不知为何,我只觉得匈奴这次求亲不安好心,符后篡位许是谋划已久也有可能是临机而起,只是不知匈奴是否参与其中。”
段小川道,“二十年前中原天下大乱,战火四起之时,漠北匈奴也分裂为八部各自为政,其中一部名刺儿金,趁前陈羸弱,占领了河套地区,最近这十来年,先帝为修生养息,安抚黎民,对匈奴采取了绥靖政策,这使得刺儿金一部越发做大,已逐渐蚕食其余八部,拒最近一次关外传来的消息,刺儿金一部已在蚕食西域二十六国,想要一同塞北,若要将匈奴逐出河套,收复雍州,此时应是最好时机。”
“所以月前秦将军进京并不是为了和亲一事,而是想要对匈奴用兵?”李九归问道。
段小川点头,“月前刺儿金派使者前来扣关,说要与大兴修好,求取公主,我与秦将军便知刺儿金定是担心西域诸国朝我大兴求救向其用兵,故以和亲做缓兵之计,我和秦将军商量后,决定将计就计,一面秦将军随匈奴使团进京与先帝商量应对匈奴用兵之策,我则派人暗中打探匈奴马队迁徙动向。”
“那最近匈奴动向如何?”
“距三日前的探报,一切正常,河套地区并无大规模聚集现象。”段小川皱眉道。
“或许是为了表现求亲诚意?”韩通道。
“但现在符后已撕毁了和亲文书,匈奴那边不日就会得到消息。”李九归道,“若是匈奴得知求亲失败,两位觉得匈奴会对关中用兵吗?”
“难说。”段小川道,“匈奴人人弓马娴熟,尽为甲骑,宽则随畜,急则习战侵伐,三日时间足以令其奔袭千里,是以三日前的探报不足以为判断依据。”
“符后可知道我母亲与你的关系?”
“应是不知,否则杀了秦远后她马上要除去的就是我了,怎还会下旨擢我为镇西大将军。”
“那就好,只要我在你这儿的消息没有走漏,朝廷就不会对镇西军动作。”李九归松了口气,“若是匈奴按兵不动,朝廷应也不会下旨让镇西军主动出击匈奴,这样我们便可细细谋划回京之事。”
李九归顿了顿,道,“小舅,镇西军助我夺回京师的把握有多大?”
“殿下可知大兴各地驻军布防?”段小川不答反问。
“学习处理政事时曾看过一些兵部奏折,但父皇让我着重民生社稷,是以对军队这一块并未多加注意。”李九归回的有些心虚。
段小川到是不以为意,道,“先帝向来自负,觉得可以在有生之年替你打下一片锦绣山河,北逐匈奴,南定西川,是以殿下平常所学均以守成安邦为主也是正常。”
边说边走到挂在墙上的天下九州图前,此图与乾坤殿内挂在龙案后的那副一模一样。
“大兴驻军分为五部,一部镇北军二十万,常驻冀州北面长城沿线,东至渤海,西连河套与黄河交接处的河曲渡,是大兴驻军最多,也是驻守边防占线最长的一部,如今守将是符宿,符后的亲弟。”段小川的手指从最东面的海湾一路沿着长城划到了悬河中断,在何曲渡处叩了叩。
“二部镇西军十五万,其中十万驻守阊阖及关中地区,其余五万驻守关中北面长城一带至黄河河曲渡处与镇西军衔接,这两部驻军是大兴精锐,驻守边关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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