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可以这样死了又活?(1)(2/2)
柳长歌瞥见沈莫若的小眼神,连忙收起自己小人得志的笑容,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不是重要的人,不用理会。你只要记住,以後离他远点就行。」
「喔。」骗鬼呢!
柳长歌起身端过一碗黑乎乎的汤汁,塞到沈莫若的手中,「快喝了,等会儿我得离开一下,你好好待着养伤,别乱跑。」盯着不情不愿喝药的沈莫若一口乾掉药汁,又问:「除了那个王八……喔不,我是说顾元宗,你还记得多少事?」
这药苦的沈莫若皱了整张脸,柳长歌贴心的丢了一颗糖给他。
人生八苦,吃柳长歌的药应该要算第九苦才对。
百年过了,柳长歌的药方还是一样能苦到让人想往生。
「很多……都不记得了。」
沈莫若鼓着脸颊,将嘴里的糖球推到左又推到右,终於把满嘴的苦味压下去。然而这小动作引起柳长歌的注意,只见他愣了一下,彷佛陷入久远的回忆,好一会儿才问:「你哪时有了这习惯?」
「嗯?」沈莫若吃糖吃得正高兴,没会意过来。
「……不,没事。」
柳长歌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他几眼,最後在沈莫若不解的眼神中姗然离去。
待柳长歌一走,沈莫若估量自己伤势并无大碍,修复金丹的裂痕也不在这短短几日,只要不妄动灵力,还是能行动自如。这得归功於柳长歌妙手回春。於是下床打开窗子,一朵淡sE海棠飘了进来,正好落在他的手心上。原来窗外那一片空地种了满园海棠,清风吹落满地红,铺成时节最YAn的风光。
很久以前,他住的地方也种了海棠,每到花开时节,他会邀上好友在花间煮酒下棋,一聊人生乐事,百般趣味。只可惜,那样的日子并不长久,未下完的那盘棋也永远搁置在停滞的光Y角落。对棋的人,或许永不再聚首。
是遗憾吗?他想,或许,但绝不後悔。
天道让他重活一次,必定有其用意。
现在最重要的,必须先弄清楚这具躯T的过去和修为。
金丹,算是不低了,但是若被人发现他夺舍他人,区区一个金丹可逃不过那些老祖的追杀。何况他已经习惯自己Si前的境界,而且这副身T灵力运转的方式很奇特,他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不过这资质倒是很好,b起Si前的自己,不相上下,修习的也是同一条路子,心法也相通,重新拾起以前的修为不是难事。假以时日,重登渡劫不在话下。
只是记忆就有些难办了,况且模仿再像,也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他最好找个藉口,一劳永逸。
想了想,他转身在房中搜索起来。"沈兰之"若是有日志的习惯最好,若无,他也能从一二小物中提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可惜,他只能从沈兰之留下的几封书信得知,顾元宗的确与他交往甚密,且是悬壶门的外门弟子。除却一些日常寒暄往来,他没有看出其他异样,最多只是顾元宗每隔数日便会为他送来一些丹药和薰香,都是常见的安神方子。
他醒来之时,房间里就点着安神香,柳长歌也在场,至少证明香是没事的。
顾元宗身为外门弟子,资源不多,还能专为他炼丹,说明他与沈兰之确是亲近。难怪柳长歌会说他是他的「相好」了。话说回来,这悬壶门也有意思,悬壶济世本是人间最大善行,然他生前与之打过交道,深知其门派不如外人所想那样光明正派,一株能救人命的药草能卖千金,当时闻之他也只能摇摇头,心里有点失望。何况他们只救修士不济凡人的作风,他也很是不能苟同。因此,生前他只来过一次,求得所需灵丹之後,便没再来过。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地方重生。
再说千尺渊,渊下亡魂无数,内有结界,可压制修仙之人的修为,金丹以下难逃此劫,然而金丹以上可以冲破此等压制。柳长歌现在的修为甚高,就是能将他从渊底救起的关键。不过……那个顾元宗的修为与他相差不多,目前都是金丹初期,掉下渊底了,怎麽柳长歌没在那里找到他?
顾元宗是被其他人救走了,还是自己脱困去了其他地方?
听柳长歌的意思,他也在找顾元宗,不知是为了甚麽?
千尺渊是悬壶门的门派重地,一般弟子不能随意进入,沈兰之和顾元宗怎会好端端地从千尺渊掉了下去?曾听闻千尺渊底下藏有宝物,是悬壶门内门弟子修为达到金丹大圆满之後,选择随身灵器的历练之地所在。但他并非拜入悬壶门的医修──这具身躯显然不走这个路子,手心有茧,灵脉广阔,隐约有剑气游走,虽修为尚浅,但看得出来是个剑修。那麽,沈兰之和顾元宗到底是何关系,去千尺渊又是做甚麽?
他必须弄清楚。他直觉,与顾元宗的关系是他在此重生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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