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雪夜启明上（1）（1/2）

「你还在怕些什麽？」走在回廊里，雅嘉问身边的玛丽安道。

「我害怕……」玛丽安前後张望，话只说到一半。

「赫尔曼已经不在了。你的伤怎麽样了？」

「还是不能碰。就算没了赫尔曼……」玛丽安确认了在这条长回廊里只有雅嘉和自己，「现在是伯爵直接掌管待晴堡了。伯爵给赫尔曼灌毒酒的时候，我好害怕。」

「你不觉得看着很解气吗？赫尔曼做了那麽多坏事。」

「我只觉得害怕。害怕赫尔曼的样子，更害怕伯爵。」

「你今天还有事要求塞西尔吧？不会因为害怕伯爵就放弃了吧？」

「不会。可是塞西尔真的能……？」

「别担心。我们快到了。」

塞西尔的房门大开，门口站着两排卫士，b起安全，更应该是为了仪式的排场。

玛丽安被这阵势吓得躲到了雅嘉的身後，不过雅嘉连招呼都没打一下就穿过房门，没有一个卫士会在今天阻拦启明人。

一群使nV围绕着塞西尔，替他整理领子、袖口、衣角、手套、鞋子，塞西尔好像变成了任人装扮的玩具娃娃。

塞西尔穿着冰蓝sE底子、金丝滚边的礼服，袖子大得只露出指尖，领子高得遮住了下巴。礼服的尺寸并不合适他的身材，不过这让礼服看起来更庄重华丽了。

「雅嘉！玛丽安！」

塞西尔招呼着想要上前，但是被一个使nV挡住，仔细抚平了他x口的褶皱。

「准备得怎麽样了？」雅嘉问道。

塞西尔身边一个年长些的使nV站起来，提起裙摆屈膝行礼，答道：「服装已经准备妥当了。」

「接下来我要做一些仪式的准备。你们退下吧。」

「是。」

使nV们一个个离开，那个任人摆布的玩具娃娃塞西尔突然有了活力，跑到了雅嘉面前，问道：「仪式前还要准备什麽？」

「请别着急。」使nV们走完以後，雅嘉关上了房门，「我和玛丽安要在启明仪式前有话要对您说。」

「我？」玛丽安没想到雅嘉这麽快把自己推到了塞西尔前面。

「怎麽了，玛丽安？」

「该……从哪里说起呢？」

玛丽安从昨天的葬礼开始，讲到在雅嘉帮助下和贝蒂父亲作的告别；又讲到了赫尔曼接管了酒庄，虚弱的贝蒂只好由她和雅嘉陪伴着进城休养；还讲到贝蒂不停咳嗽，脸上有抹不掉的黑sE。

「贝蒂怎麽了？」听到这里，塞西尔冲上前抓住玛丽安的胳膊，使劲地摇晃，「伤了？病了？怎麽了？」

「唔……」玛丽安被塞西尔碰到了伤处，疼得说不出话。

「贝蒂怎麽了？快告诉我呀！」

雅嘉把塞西尔拉开，让他放下玛丽安的胳膊，回答塞西尔道：「多半是寒鸦的毒。」

「那怎麽才能救她？」

「坊间传说靠魔法能解寒鸦的毒，待晴堡的圣书里的魔法。」雅嘉如实答道。

「等我被启明了以後，马上带着圣书去给贝蒂治病！」

「我也希望贝蒂得救。」玛丽安边整理袖子边说，「但是伯爵会允许吗？」

「不让父亲知道就好了！麻烦的是赫尔曼……」

「很不幸，赫尔曼总管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

雅嘉向塞西尔讲了赫尔曼如何被发觉下毒，又如何被处Si。但雅嘉并没有说细节，也没提被一箭SSi的请愿市民，她觉得那些场面不是一个十岁孩子能想像、该知道的。

「活该！」塞西尔没有对赫尔曼表露出一点同情心，「那酒庄是不是该还给贝蒂了？」

「那得看圣书上的法律是怎麽样规定的了。」

「启明仪式结束了以後，我马上就去看！我还要把圣书上的法律全都抄到城门上去，这样以後就算换了新的总管，也没法乱来了！」

「是个好办法。不过，没有经过启明的平民是看不见圣书字的。」

「那你就把大家全都启明了！」

「有道理。」

「要不，就别找总管了，让父亲来管整个待晴堡，那也不会有人随便欺负人了！」

「那也不错。」

看着一味顺着塞西尔说话的雅嘉，玛丽安露出尴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