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报应（2/2）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这个时候，严鑫已经将她抱住了。
虽然这个老头现在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但落到这样的地步，还真怪不了别人。
倒不是说没有白头发，而是隔段时间就会染一下头发，将白的都给染黑。
“小严，陪我坐会儿。”
对生命没有敬畏的人太可怕了。
又对严鑫说道：“小严，你也要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做那些事情了，冥冥中他真的是有报应的，我儿子就遭了报应……”
严鑫虽然没有见过那样的事情，但是在网上听说过不少。
人也瘦了很多，看着就很憔悴的样子。
两人相对而坐，严鑫看到蔡其祥头发都白了大半，心下倒是颇为感慨。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说。
“别这么说，这段时间应该是我最开心的时间，笼罩了我几年的阴影终于散去了，以后还能够获得一笔数额巨大的财富，我一点都不苦，我很开心。不知道你信不信，有好多次我在梦中都是笑着醒过来的。”
这一次严鑫过来，主要的任务就是结交她那个表哥，希望可以给凤翔房地产公司找了一座新的靠山。
院子里，蔡其祥一个人落寞的坐在树下发呆，看到他们从车上下来，脸上才挤出一个笑容：“你们回来啦？”
严鑫笑着说道：“只是顺道过去，一点都不麻烦，嫂子不用这么客气。”
舒怡又看了他一眼，在想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完之后，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
“严先生，你不用担心，以后不会再发生刚才这样的情况了。”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这个孩子的亲爹，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你也会对他的妈妈好的，是不是？”
没想到真做过一些缺德的事。
严鑫点头：“当然。”
舒怡又对蔡其祥道：“爸，我现在有点累了，要回房睡一会儿，就不陪着你了。”
对她的畏惧也消融的大部分。
严鑫道：“伯父，你放心吧，我不会做那些事情的。”
而且也没有了心情来染发。
“对不起，是我这段时间疏忽了你的感受。”严鑫道。
“正是如此。”严鑫道。
严鑫本来想劝他的，但听他说的那些事，好像手上还担了几条人命，甚至他儿子也有这样的问题，心里就有一些不高兴。
蔡其祥挥了挥手：“去吧，好好的休息，可不要动了胎气。”
“我们之间就不用说感谢了。”严鑫道。
“不好意思，刚才情绪有点失控，让你见笑了。”
那个时候拆迁还不是一个人人眼红的一夜暴富的机会，里面有很多不规范的地方，也有着斑斑血泪。
把话题转到她那个表哥上面去了。
以前在蔡其祥头上是看不到白发的。
蔡其祥又说道：“后面有钱了，又仗着自己背后有人，也做过一些逼良为娼弄得别人家破人亡的事情……我儿子大概也就是跟着我这个当爹的学的，那样的事情他也没少做……”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得到自己期待的东西，那一瞬间，情绪就开始了崩塌。
他进入房地产就比较早，进入房地产之前的事情，那更是上个世纪的事。
“以后你还是会站在我这一边的，是不是？”舒怡问道。
“谢谢你的理解。”舒怡道。
这是在蔡家院子的一个角落，放着一张石桌，旁边是四个石凳。
擦完之后，纸巾都被她顺手给扔到窗外了，做了一次不文明的乘客。
但说完之后，又发现了不对劲——原来你不认为这样缺德啊，那你是做了些什么缺德的事情呢？
蔡其祥发了一会儿呆，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莫名的就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鑫安慰他：“伯父，你不要这样想，虽然你和艾阿姨有那么一段故事，但这个也只是小节有亏，不至于遭什么报应……咱们实事求是的说，虽然你没有给她们母女名分，但是你给了她们很好的生活，这也不算多缺德的事情。”
或者是，通过身体的接触，传导给这个男人，两个人一起分担她的不安。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边回应着舒怡，一边用手拍着她的后背。
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扑到了严鑫身上。
过了几分钟之后，两个人分开。
“小严，你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你说一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报应？”
严鑫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偶尔这样一下也行，只要不在别人面前如此，发泄一下自己，也是好的。要不什么都憋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出毛病来的。”
“我承认，确实有那么一些被震惊到了。”
不知道这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在哄自己的。
然后抽了一张纸巾，向他嘴角伸过去：
“别动，你嘴边有口红印。”
蔡其祥摇头：“我不是有德之人，我做了很多缺德的事情……”
心中有了一些怜悯。
过了一会儿，才道：“这段时间你挺不容易的，一个人承受着那些，却还要表现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苦了你了。”
舒怡抿嘴一笑：“放心吧，被人看出来了，我也不会安生。”
“我先前突然那么冲动，没有吓到你吧？”
只是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必须要坚强，撑在那里而已。
严鑫吃了一惊，连忙说道：“你给我擦干净一点。”
蔡其祥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当年做的那些缺德的事情，越说越是后悔。
舒怡有一些意外，又侧头看向他。
严鑫心底一声长叹——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谋划那样的事情，一个人承担那样的恐惧，也确实难为她了。
严鑫待要离开，蔡其祥向他招了招手：
车开在回小榕镇的路上，舒怡突然问严鑫：
“可是，我现在最怕的是，我的报应还没完，这个报应还会落到我身上，甚至会落到我孙子的身上……要是我孙子也出了事，我蔡家可不就完了？”
他担心的是他和他孙子还会遭到报应，他可没有担心他的私生女，也没有担心他的孙女，更提不上担心他的儿媳妇。
那些都不是传承蔡家香火的人，在他的潜意识里，就不属于蔡家的人，连想都不会想起来。
严鑫想了一会儿，道：“伯父，你真要觉得这是上天的报应，我有一个建议，可以消除掉那些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