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交锋（2/2）
“小九战死的地方在哪里，我需要去辨别他们留下的气息。”
“御驾亲征……”
“女儿不忍心母亲一直辛苦下去，所以特意邀你前来，送你去死。”
“她若不死，我心难安。”
领头战士点点头，“回禀大占卜师，所有参加行动的战士都换好了。”
卫韬转过身体，开口问了一句，“都换好七星族的制式装备了？”
“我要让她死。”
卫韬跟着叹了口气，“从盏茶时间前提到主母陛下开始，这还是灵绮小姐第一次说出母亲的称呼，其中意味着什么，想来不用我再过多言语。
“你确定小九已经死了！？”
“元一，那个刀螳族的占卜师？”
更进一步去考虑，我也必须提醒灵绮小姐一下，你我之间是休戚与共，同进同退的关系。
“元一先生所说，当真是至理名言，不由得便让我陷入思索，越品越是滋味无穷。”
灵蝶主母缓缓从座位起身，拿起了悬挂一旁的金色铠甲，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咔嚓！
时间一点点过去。
灵绮吃完了一盘点心，又将杯中所剩不多的茶水饮尽，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唯有两双眼睛，透过雾气射出明亮光芒。
卫韬停下进食，语气温和解释道，“我正在深入研究这些果实的特性，看能否将其更加完美引入到我们自己的修行体系之中。”
所以说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下，我就不配谈什么接引灵蝶一族的荣光，并将其遍耀大地之上。”
灵蝶主母眯起眼睛，“所以说，是你传递假消息，目的便是将我引到此地。”
能带走一半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在卫韬看来，一系列的布置里面漏洞不少，但对于一贯堂堂正正交战，几乎从未做过这种事情的族群而言，已经算得上是无法识破的栽赃妙计。
………………
卫韬叹了口气，“如果能给她一个绝佳的入场机会，还能让她看到无比巨大的利益，那么就算是御驾亲征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清秀侍女躬身行礼，“奴婢见过元一大人，殿下就在房中，您现在就可以过去。”
“时间到！”
“我知道，已经在做了。”
“虽然小九犯下大错，但她终究是我的女儿，应该由我来进行惩戒，而不是被那些肮脏的飞蚁杀死，还要让她曝尸荒野。”
这是自进入灵蝶主城后，他第一次随队外出执行巡逻任务。
“这两族不是早就定下和平盟约，不再开启战端了吗？”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脑袋便猛地向后弯折了一百八十度。
袅袅升起的水雾盘旋在石桌上方，将两人面容各自遮挡。
还有那个被银辉包裹的身影，仿佛快要步入了生命的尽头，周身同样散发出万籁俱寂的冷意。
灵绮呼出一口白雾，目光看向远处，“那块盆地，就是我们这次秘密行动的目标。”
身侧跟着两个纤细窈窕的灵蝶少女。
几步之后，身后忽然传来灵绮的声音。
灵蝶战士几乎将下唇咬穿，开口时快要哭了出来。
灵绮语气不变，缓缓说道，“但是，我请来了元一做帮手，只要能将他们拦住一段时间，也就足够我们决出高下生死。”
“若我成为主母，得到了灵蝶一族的最高传承，可以与元一先生共享。”
卫韬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以星环之主为视角的梦境。
咔嚓！
直到将满满一锅热汤喝完，她的脸上才泛起了一丝血色。
一道道密令从尖顶大殿内发出。
“刚来就要走，元一先生不坐下喝杯茶么？”
某日深夜，天空飘起小雪。
院门被轻轻推开了。
帷幕被拉开，露出内里端坐不动的灵蝶主母。
飞蚁七星两族大战开启后，很快便达到惨烈的高峰。
然后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慢慢说道，“从矛盾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份便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阶级敌人，除此之外便没有第二种可能的存在。”
“只要能将她引出主城，就由我和她正面交锋，元一先生需要做的，便是尽可能地拖住她身边的禁卫，直到我们之间的战斗分出胜负为止。”
“灵绮小姐不是受命前出侦察了么，怎么突然跑了回来？”
“我确定。”
而在这一过程中，他对于灵意的感知也愈发敏锐，甚至能够察觉到隐藏在主城中央大殿下方的秘境，就像是拥有生命一般，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律动。
直到午夜时分，灵绮才幽幽叹了口气，从熟睡中醒来。
所以我现在准备做的，就是让她体面的离开，把对部族的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
从头到尾，她都举止自然，浑然不顾屋内还有一个异性的目光。
听上去有些虚无缥缈，犹如梦呓之语。
天空裂开一道巨大伤口，残缺不全的月兽从中坠落，犹如山岳砸向地面。
“几个自视甚高，却没有太多战争经验的妹妹总在我耳边聒噪，我一时间没有忍住，就让她们死在了外面。”
灵绮微笑一下，却并没有过多阻止他的动作，任由他在那里大口吞食。
灵绮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是的，在清理尸体的时候，我却发现少了一具。
灵绮一边说着，一边从药桶内走出。
“真的吗？”
“灵蝶、飞蚁、七星，曾经纷争不断，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水完全搅浑，让陛下看到建功立业、千古留名的希望。
一路上，他都在侧耳倾听，感知着萦绕虚空不去的低沉兽吼。
更重要的是，白灵果肉似乎蕴含着特殊的成分，吃下之后莫名带来“致幻”的感觉，让他能够更加清晰感知到萦绕虚空的低吼，以及那种万物肃杀，生命凋零的寂灭气息。
灵绮叹了口气，“但是，主母因为生育而造成的虚弱正在恢复，如今本族和飞蚁的战事也已经平息，她很有可能会收回我掌握的资源和权力。
仿佛月兽就在身边，哀叹生命渐渐消逝，所有一切终将化为乌有。
她沉默许久，忽然笑了起来，“经过一场场战斗，我的境界又有了很大提升，甚至可以和本族秘境生出一丝共鸣。
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一个人抬脚进了正屋。
卫韬微微一笑，自动将喧闹嘈杂过滤掉，再次翻开桌上那本已经快要散架的古籍，认真钻研起来。
灵蝶主母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空地，眉宇间浮现出疑惑与愤怒交织的神色。
卫韬端起茶盏慢慢喝着，“灵绮小姐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提前赶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商议。”
灵绮凝视着碧绿的茶水，暗暗叹了口气。
“回陛下，消息千真万确，而且飞蚁族大祭司并未离开，还在本族主城外的领地徘徊。”
她们各自举着一把木伞，浑然不管自己被淋得透湿，就连衣裙都紧紧贴在体表，只是专心致志为中间的主子遮风挡雨。
所以在这次回来后，我能看出元一先生并不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柔弱，而是一直隐藏着强大的实力，就算是比起我来都不遑多让，甚至还有可能在我之上。”
卫韬没有打扰她，拿起一本书慢慢看了起来。
大雪纷飞，整个天地被洁白的颜色所笼罩。
灵绮将摆好的碗碟推到一旁，直接端起锅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刻意保持的形象。
“既然他们敢来，那就要做好被我留下的准备。”
“我知道。”
灵蝶一族势力范围外的某座山谷。
卫韬慢拾好摆满桌子的各种书籍图册，在相应的地方做好标记，然后关门走人。
灵蝶战士开始了暗中调动。
说到此处，她忽然笑了起来，“当真是就像元一先生以前讲的那样，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虽然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护卫出现，整个院落的防御却是异常森严，即便是以卫韬的眼光，也找不出太多可以挑剔的地方。
卫韬放下茶盏，终于在此时抬起眼睛，与她正面对视一处。
卫韬正在占卜院翻看古籍，忽然听到外面爆发出一阵喧闹声音。
寒风萧瑟，冷雨霏霏。
再开口时，毫不掩饰心中沸腾的杀机，“她坐了这么久的主母，肯定身心疲惫，也该到了下去长眠享福的时候。
“母亲的禁卫确实厉害，我也没有任何把握无伤将他们击败。”
这种感觉很微妙，却又很真实，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还无法真正品出个中滋味。”
卫韬接过茶盏，送到嘴边轻抿一口，“刚才隔着浴桶和灵药，稍稍影响了我的感知和判断，直到现在才发现，你对于灵意的感知似乎出现了问题。”
除了一套桌椅外，就唯有一只硕大的浴桶，摆放在中间的地板上面。
卫韬沿着石径缓步而行。
丝丝缕缕的热气从房内钻出，在廊下与冷风相遇，迅速形成一片淡淡白雾。
“所以说，她越是强大，便越会阻碍族群的发展壮大，我必须要设法取代她，才能真正像你所说的那样，将本族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听上去有些慵懒，就像是还没有睡醒一般。
中间夹杂着浓郁的药草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气息，无声无息混入其中。
密林深处，一道金光冉冉升起，将大片黑暗尽皆驱散。
“这一次，不干净？”
紧接着，一团纯净白炎悄然升起，很快就将她化作灰烬。
咔嚓！
只有秋风挟裹冷雨，滴滴答答落在房上，传来若有似无的击打声响。
“吃得苦中苦，方为蝶中蝶。”
双方目光虚空对碰，林间气氛陡然变得冰冷沉凝。
“哪方面的怀疑？”
当她偶尔出现时，还是那副温润亲切的笑容，柔和中带着少许羞怯的模样。
灵绮的声音便在此时响起。
灵蝶队长面色涨得通红，大步来到那个战士近前，强压着怒火沉声道，“我们都是殿下最忠诚的部属，但是你却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卫韬心中微动，将这句话记在心中。
“我们的时间不多，除去收尾抹除痕迹的预留时间，留给我们的最多只有一个时辰，一定要加快动作！”
她摩挲着余温尚存的瓷杯，不由得又是一声暗暗叹息。
“伟大理想？”
灵绮沉默下来，就连目光对视也悄然避开。
对于修行的效果绝佳，在某些地方甚至超过了空灵。
吱呀一声轻响。
数日后。
卫韬点点头，“吃得苦中苦，方为蝶中蝶，因此对于内心强大，坚刚如铁的灵蝶而言，挫折和失利并不会将其打倒，反而会化作最为宝贵的养料，让其变得更加纯粹，强大和崇高。”
“我原本应该数日后回到主城，向主母当面汇报飞蚁七星两族战事的详细情报，以及本族是否要全面出动的建议。”
卫韬表情依旧平静，“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弥补眼下的漏洞，尽量先将自己置于不败之地。”
“都各自再检查一遍，别让我发现哪怕一点问题！”
她低着头，注视着杯中波澜不惊的水面，莫名又是一声幽幽叹息，“但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也是我曾经立誓要永远效忠的对象。”
卫韬在数步外停下，目光落在浴桶上面，“看你没什么大事，我就先回去了。”
卫韬将餐具收好，又沏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放到灵绮手边。
她的话尚未说完，却是蓦地闭口不言。
几乎在同一时间。
陡然一道森寒杀机显现。
还有如雪光芒直入苍穹，仿佛一道闪电，刹那间没入两只灵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