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观火（2/2）

不，他比他们更可怕。

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却依旧敢这么做。

如果今天不能解决巫魔会和他的仇恨，洛蕾塔將一直活在恐惧之中，这样一个手段暴戾的人在看不见的时候最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你。

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出现，把你的事业和心血毁於一旦。

圣杯教团的人已经答应了交易，等到她和他们把真言所要的秘密交易出去，巫魔会还会是这座城市的地下教会。

她不能在这里止步。

隨著狱卒开始执行洛蕾塔的命令，那些原本为友爱会效力的精锐民兵从地牢中走出。

现在他们的头脑中存在著一个新的声音，它所描绘的景象便是他们的目的。

这些士兵从武器架边走过，依次拿起自己的步枪，以曾经学到的战术將地牢的走廊封锁起来，注意力尤其关照地牢仅有的三个出口。

他们抱著枪屏气凝神，等待敌人进入他们的包围圈。

“长老，您看得出来那边的火光意味著什么吗？”安吉尔·红须问。

在北区的忽然亮起的一处火光引起了她和卡奇因长老的注意，那火光真的非常明亮，她几乎以为启明星从地上升起来了。

可如果不是，那多半是失火了。

卡奇因长老捋著鬍鬚，一遍又一遍，也许在思考，也许只是答不上来。

很快，那片火光又消失了，比这团闪耀的光芒出现前的状態还要黯淡。

这真的是失火吗？

安吉尔又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了，她不曾听说有火灾能被如此轻易地扑灭。

火焰燃起便难以抑制，这也是为什么纵火比谋杀的罪名还要严重。

卡奇因长老这时候才开口：“有人在攻击那里。”

“孔里奥奈？”

“不是，那群狼人现在没有这个心情。修里恩啊，现在的黑爪族长是他的儿子了，欧庇罗斯没有剷除巫魔会的想法。”

矮人指出不妥：“您是说那里是巫魔会的领地？可您之前说亮著灯的不会是他们的地盘。”

“这条规矩在北区不適用，那里没有执法者可以管辖他们，教会的圣职都不愿意去北区开设教堂。”长老轻描淡写道，但他明显不想让安吉尔继续反驳下去。

“好吧，但为什么？难道狼人们能忍受恶魔崇拜者在身边徘徊？”

“也许其他狼人不能，但欧庇罗斯可以，他的思想太过於人性化了。”长老评判道：“他知道权力不在善恶，只在於治与乱。虽然巫魔会是一坨臭不可闻的排泄物，但遗憾的是，这群腌臢的傢伙確实无意中维护了秩序的稳定，统治者需要他们。”

“但是这真奇怪，”他又喃喃道：“我想不通谁会这样大张旗鼓地攻击巫魔会，难道是外来者？”

“那看来正在攻击巫魔会的人只是个路过的好人。”

安吉尔说了个笑话，几乎把老人逗笑了。

巫魔会依託爱纳特的力量建立，基於神授君权的原则，领袖似乎该是最受爱纳特喜爱的人，但爱纳特是位多情的主子，总是有更受祂宠爱的信徒出现，而权力的频繁转移则会让什么事都办不成。

和世人想像得不同，巫魔会的系统类似於蚂蚁这种生物，比现任“蚁后”更优秀的雌蚁需要飞到其他地方建立自己的小小王国，不同的蚁群之间不存在统治和被统治的关係。比起虫豸，不同地区的巫魔会彼此不存在竞爭，它是一个非常鬆散的团体，单个的“蚂蚁”在任何蚁群都能被接纳，可以隨意迁徙，这使得巫魔会更容易“繁殖”，並且难以被统计和抓捕。

除了那些北上陶顿的巡礼者，他想不到还有谁有理由去进攻巫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