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神都动荡（2/2）
赵言在工程水利，兴修河道之事上，确实是专家级的人才。
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这些大臣都到达了偏殿之中。
“天灾已来，作为天子，却意图与天斗？陛下，上苍已经震怒，若还一意孤行，危害无法估量。”
赵王的支持者。
且一般情况下，发生了此类天灾，帝王都会祭天拜神，希望老天宽恕。
“陛下息怒！”
……
——
然而神都的风波却没有这么快平息。
朝中的一些人坐不住了！
“然后最大的疫病便是后汉末年建安二十二年的伤寒大疫，持续整整六年，号称伤寒。史书有载，当时得了伤寒的患者往往会高热致喘，气绝而死；有些患者有血斑瘀块。若非医圣力挽狂澜，以伤寒杂论救世人，恐怕北地要落得个荒无人烟的下场。”
于是乎立刻就有官员在第二日的大朝之上直言上谏，“疫病乃是天灾，陛下崇信奸佞，手足相残，导致上苍震怒，天下灾祸于我大周，此非人力可抵挡，臣伏请陛下下诏罪己，祈求上苍垂怜，消雷霆之火，保我大周社稷，万世永存。”
在场众人也是同感，他们虽然不如王华这般博学，但他说的三次疫病，是千百年来，神州史书上记载的最大的三次瘟疫。
虽然经过三年的清理，大部分的朱瞻坤旧党已经被清理，但当时政变之时对付的可不仅仅是朱瞻坤一党。
若不是老师的教诲，天子之怒不可妄动，天子之权不可专擅。十三今天就让这些满口胡言、心怀叵测之辈知道什么叫天子一怒。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王华开口道，“自古以来，疫病多发生在战乱时期。最早的瘟疫记录在前汉平帝元始二年，青周大疫、汉平帝诏曰：“民疾疫者，舍空邸第，为置医药。”
如今算来年岁也快到致仕的年纪了，赵言心中对杨清源是无比地感激，即便平时一直多做少说，这时候也忍不住站出来充当捧哏。
杨清源虽然没有教数理化，但对于神鬼之说，麟德天子是不信的。
“砰”
江南乃是财税重地，可这场疫情之下，江南的财税今年或许就没有指望了。
王华稍顿之后继续开口道，“可即便是周青大疫和伤寒大疫，也未见如此。唯有光熙元年宁州疫病的宁州疫病才可相比。”
若说在场哪个人最感激杨清源，那工部尚书赵言一定能算一个。
王粲《七哀》诗：“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长安，悟彼下泉人，喟然伤心肝。”
王华和李寻欢等人闻言，这才觉得小看了这位陛下，这个靠着杨清源的军权声望扶持上位的天子，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光熙元年，宁州疫病，频岁饥疫，死者以十万计，五芩夷强盛，州兵屡败，吏民流入交州者甚众。
“既然陛下已经有了想法，那我等必然全力配合！”
而金陵不过数日之间，就能感染二十万人的疫病，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御书房中，李寻欢、王华等帝党中坚正聚集于此。
“这消息是真是假？数日之间，二十万人，古未有之。”钱牧谦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宏毅、孔勤礼、长孙辅机等人也涉及其中，在事后被清算。
除此之外，还有一伙人隐藏于暗中。
不过他曾经是楚王党的核心中坚，在楚王被先熹宗厉皇帝朱瞻坤毒杀之后，他一度以为自己要完了！
不仅仅是他，户部尚书孙明远、工部尚书赵言，还有李寻欢、狄知远俱是震惊不已。
在联系到麟德天子刚刚下达的圣旨，即便是阁部重臣刻意淡化，但还是有不少人猜到了疫情的规模。
这算是对这位少年天子的一次考验。
一张大网从大明宫的御书房中张开，等着那些鱼儿自己撞上来。
现在金陵大疫，正是这两伙人的机会。
这三次疫病伤亡都在数十万以上，但皆有着一定的缓冲和感染期的，缓缓扩大。
朱瞻垕身姿挺拔，在思索片刻之后，开口道，“王卿，拟旨，着加武乡侯，太子少师杨清源黜陟使衔，督越扬两州军政要务，总理金陵防疫之事，遇事不决可先斩后奏！令着徐州、荆州、豫州刺史全力调集药材，支援金陵。若有迁延懈怠者，严惩不贷！”
杨清源在士林的名声褒贬不一，可在场的人都是知道他的能力。
李宏毅、孔勤礼二人以诬告、弄权、媚上等罪名被斩首示众，
而长孙辅机只是推波助澜，事后自己告老致仕，还乡而去。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染指行政大权的想法，他要做的不是一世明君，他为大周后世确立一套更好的制度。
随着第二个人站出来，越来越多的大臣都站出来，不过这些官员品级都不高，背后肯定还有指使之人。
这一番话，将疫病发生的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麟德天子的身上。
“住口，什么天命？！朕即天命！朕告诉你们！这大周的江山社稷，是武乡侯和北军将士用鲜血守住的，不是上天赐下的。永安十九年，冀州大雪的时候，老天在哪里？！永安二十三年，乾军南下的时候，老天在哪里？！永安二十四年，后金入侵的时候，老天在哪？！尔等在哪？！
如今天灾降临，就是朕的错？那好，朕现在就要一错再错，就跟这老天斗上一斗，让他知道什么是人定胜天！此事无须在议！”
见御座之上的麟德天子不说话，第一个说话的鸿胪寺丞更来劲了。
第一人开口之后，立刻就有人呼应道，“陛下！奸贼杨清源，弑君犯上，罪不容诛，连上天都忍不住发怒，降下灾祸。臣请诛杨清源，以慰天心！”
但留下的人绝不会是工部尚书赵言这个分量的人。
他们所想之分权，只是想要制衡天子，不让皇权失控，并非真正的要天子做一个傀儡。
王华见众人神色凝重也开口安慰道：“诸位大人也不必太过忧虑，有清源在，江南的行政效率必然是可以保证。不仅仅是行军打仗的好手，抚民治政亦不在话下，且他也是精通医术，有他在江南，我等可以放下心来。只需全力支持即可。”
可药材并不是寻常流通的硬通货，官府之中虽然有部分的储备，但绝对是不够二十万人，乃至更多的人使用的。
要想对抗疫病，药材是万万不能少的。
不然即便是孙十常来此，与唐慎微、李濒湖研究出了药物，没有药材亦没有办法治疗疫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