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交锋（2/2）
“扑扑扑！”，
血四溅，凄厉的惨叫声陡然自静谧的密林中响起，此时已入冬，大部分的候鸟已然南飞，但这凄厉叫声还是让大批的鸟雀惊起，扑扇着翅膀惊慌失措地在密林上空盘旋惊鸣。
“当心！”负责境界的斥候听到这破空声大喝道。
他们根本不管已经受伤倒地的同伙，看到袭击的人出现，怒吼着朝正扑过来的南军斥候迎了上去。
接下来，他要让李远和这十万败兵知道，他不是弃子。
倒地的南军斥候挣扎着说出有毒，大口大口的腥黑色血液随着他的话语不断从口中呕出。
“好！”赵王拍了拍李远的肩膀，“但本王暂时不会现身，布局尚未完成，各方的军队还没有到位，若是现在本王就在此坐镇，那就是逼着赵天麟强攻。这些日子里，伱要尽力替本王遮掩行踪！”
大周弩机为神器，十箭连发有玄机。
就在为首的皮裘大汉出声示警的时候，有数道敏捷的黑影已经从高大的树木上滑下，手持短刀利刃，杀向了剩余的敌人。
声音很轻微，但在寂静的夜空之中，依旧清晰可闻。
这牛毛细针之上所喂的毒药，是何等剧烈，只是十息之间便夺走了人的性命。
这里距离平靖军大营不过十余里，立于高处，甚至可以直接看到平靖军的旌旗。
话音未落，一根细如牛毛的铜针直直插在他脸上。入肉不过一寸，虽然有些疼，但是却不致命，甚至不能形成什么有效的伤势。
剩下的两个南军斥候也是身上有伤，但他们没顾得上处理伤口，立刻取出弩箭，将倒地的二十余名精壮大汉逐一检查一番。
铜针虽然细如牛毛，但是每一只上面都被擦上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其中一个皮裘大汉拔出了一支插在地上的弩箭，他一眼便认出了这是玄机弩。
数里外，又有数名穿着夜行衣的人，看得惊飞的群鸟，也立时向这里靠拢。
“若是有王爷压阵，末将必率领弟兄们誓死杀敌，死战不退！”
能让一个人在数息之间射出十支羽箭。
李远觉得赵王的计划虽然称得上完善，但还是太过乐观了。
不过，显然那二十余皮裘金钱鼠尾的大汉要比另外一边穿着黑衣的十余个人敏捷得多。在密林中穿梭行走间敏捷无比，落地无声，速度也要比那十余个黑衣人要快。
不多时，之前负责房间的六人也从林子中钻了出来，将阵亡的四个南军斥候拖到了一旁，打算以树枝等简单掩藏，等待大队人马来了，再处理袍泽的尸身。
就在皮裘大汉疾驰之际，突然寒芒乍现！
略显昏暗的月光之下，十余支小巧的黑色弩箭突然从茂密的枝叶间飞出，直奔下方正在敏捷穿梭皮裘大汉。晶亮的弩箭箭头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然这些女真人都是生女真，在白山黑水之间，以渔猎为生，可以与虎狼搏斗，彪悍异常。
迎着数道从树上滑落的黑影扑过去的六七个精壮大汉悍勇异常，完全是以命搏命。南军的斥候在片刻的厮杀间倒下了五个，而精壮大汉已经尽皆丧命，刺鼻的血腥气息弥漫在密林中。
“有毒！有……毒！有……”
这几个黑影赫然正是身着黑袍的南军斥候惊哨！
他们先一步发现了这些女真人，先发制人。
袭来的十余枚沾有剧毒的铜针除了最先中毒身亡的南军斥候外，也仅仅射中了三个斥候兵卒。
昏暗的月色让密林中的能见度极低，极大地阻碍了这些铜针的准头。
虽然刚刚箭雨密集，但敌人的数量应该不算多。
被铜针射中的另外三名南军斥候很快就同第一个倒地阵亡的南军斥候一样，纷纷中毒而亡。
不仅仅是普通士卒，甚至一些下级的军官也是这样想的。
若是在雁门大战之前，李远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可以轻松抵挡。
这些士卒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人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式。
赵王只有七十级，但是赵天麟已经一百级了。
显然，这皮裘大汉和黑衣人是两队人马。
加上常年打猎的经历，这些生女真几乎就是天生的斥候和战士。
这一阵箭雨之下，有九人被命中要害，虽然没有当场毙命，但也是命不久矣。
可以说是天上那抹晦暗不明的月色救了剩下的南军斥候的命。
就在他们简单以树枝落叶掩藏之际，负责警戒的斥候突然听到了“嗖！嗖！”的破空之声。
这些毒药是原本用来猎杀狼群的，厉害非常，
赵王眼中的笑意，让李远感到有些高深莫测，但赵王此刻没有明说，“你只需要告诉本王，若是赵天麟引兵来攻，双方列阵而战，你能抵挡住赵天麟的猛攻吗？！”
“末将必决死一战，只要末将还站着，赵天麟就不能突破末将的防线。”李远没有办法保证什么，只能以这样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虽然天赋资质赵王要远高于赵天麟，但是等级经验上赵王都有所不如，这足以缩小两人原本的差距。
“王爷，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以赵天麟用兵之老道，会轻易上当吗？！咱们和他之间隔着一条白沟河，在没有万全之策前，他恐怕是不会轻易渡河的。”
若是仍有没死透，便补上一箭。
经过先前的检查，平靖军斥候已经知道这些身穿皮裘、竖着金钱鼠尾辫，彪悍精壮的大汉正是东夷之地的生女真。也只有这些长年跟各种虎豹豺狼搏杀，生活在白山黑水，冰天雪地之间的生女真，才会如此悍不畏死。
这个南军斥候被铜针射中的地方，一抹黑色正急速地蔓延扩大。
短短的几息间，这名南军斥候已经中毒毙命。
突然到来的袭击和四个袍泽的阵亡让剩余的平靖军斥候出现了短暂的慌乱，但之后他们马上镇定下来，看着四周扑杀上来十余个皮裘大汉，剩下的七名平靖军斥候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无声地迎了上去。
说不定此刻已经有平靖军的斥候听到动静正在赶来的路上。
“杀！”
七人手持利刃低吼着，杀向了十余名皮裘大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