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231，加冕（2/2）

是的……很快了，很快了，只需要最后一点手续罢了……他按捺住了内心的骚动和焦急，以庄严的姿态面对着自己的舅公费什红衣主教。

这一身行头相当沉重，哪怕艾格隆年轻力壮却也感觉到肩头压力巨大，这仿佛也在暗示着他——你今后承受的不仅仅是权力，也是堆积如山的压力。

此时，宽阔的礼拜堂当中已经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向皇冠缓步前行的少年夫妇，他们也同样百感交集。

而特蕾莎，也换上了大礼服长裙，身后好几位女官为她手捧裙摆，跟在了她的后面。

此时的艾格隆，按照古老的仪式规则，穿着一身镶嵌着黄金和宝石袍服，外面套着内衬貂皮的绯红色天鹅绒披风，唯一不同的是，在过去那些加冕的国王们的披风上，绣着属于王室的鸢尾纹样，而这一次，披风上却有着蜜蜂的纹饰。

喜悦与悲伤，骄傲与遗憾，兴奋与酸楚……重重思绪纷至沓来，让这个虔诚而且顾家的老太太留下了

老人感动留下了眼泪来。忍不住摸了摸挂在胸前的十字架，然后喃喃自语。

作为神职人员他并没有后代，所以他早已经把姐姐的孩子们当成了自己的后裔来看待，也早已经和波拿巴家族同呼吸共命运，他在拿破仑皇帝得势的时候青云直上，也曾在帝国毁灭之后受尽冷眼，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他唯一心心念念的，只是这些孩子们能否在命运的泥沼当中重新站起来，创造外甥当年做到的奇迹。

所有人都相信，她将是骄傲的母亲，也将是一位称职的皇后，她也将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将这个命运多舛的国家带入到崭新的轨道当中。

为了不再次品尝这种遗憾，莱蒂齐亚不顾自己年迈体弱，千里迢迢地从罗马赶到了巴黎，只为了亲眼目睹孙子重新戴上原本就该属于他的皇冠。

对喜好洁净的艾格隆来说，这种头上黏糊糊的感觉当然不舒服，但是既然这是必要的仪式性“手续”，那么他也能够忍受下来——就像当年的拿破仑皇帝一样。

在这对出类拔萃的少年夫妇面前，莱蒂齐亚与其说面对着皇家的威严，到是更多地抱有那种那种血脉相连的亲近感，她已经行将就木，也许不久之后她就必须蒙上帝的恩召前往天堂——但是这不重要，她的骨血将会借由子孙的延续而延续，她将永远被后人们传颂，这就够了。

当礼炮响起、马车轰隆隆地驶出宫门进入他们眼帘之后，他们不顾低温和寒风，热烈向马车挥手和欢呼，响亮的“皇帝万岁！”的欢呼声，很快就汇聚在了一起，响彻云霄——一如26年前那样。

响亮的喊声在圣母院当中久久回荡，甚至让艾格隆的耳朵都有些发疼。

而红衣主教此刻也怀着和他一样的激动。

上一次的遗憾，这一次将会被了却，上一次的短促，也将由这一次来弥补，她深信，有着特蕾莎辅佐的艾格隆，将会谨遵上帝的教诲，不再重蹈覆辙，而是将这顶皇冠安然地流传于后人。

除了大量的卫兵之外，在这条短短的路上，还有着数不清的群众，这些人群既有看热闹的巴黎市民，也有从全国各地涌到巴黎来的波拿巴家族支持者。

艾格隆一步步地朝前走着，两旁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他却置若罔闻。

这一切是值得的吗？当然，完全值得。

此时，特蕾莎正如他忠实的臣仆一样，跪倒在他的面前，当然她并不是臣子，而是在等待另外一个仪式流程。

确实如此。

终究，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尽管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

“帝国万岁！”

在侍从们的注视下，特蕾莎亲自给艾格隆整理好了衣物。

老人中气不足，哪怕鼓足力气这一声也喊得虚弱无力，但是这就足够了。

夫妇两个身上都佩戴着大量的装饰品，这些珠宝的璀璨光华让他们显得如此显眼，足以让每个人都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而这两位主角此刻在哪儿呢？

他们正在杜伊勒里王宫当中，做最后的启程准备。

他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妻子。

按照之前已经确定好的流程，所有人都喊出了同样的欢呼口号。

“皇帝万岁！”

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红衣主教耐心地为艾格隆做弥撒，为他祈求上帝的保佑，同时也希望上帝保佑这个奉他为君的国家。

“我的儿啊，愿你安息！”

而到时候身为艾格隆皇后陛下亲信女官的爱丽丝，就跟在特蕾莎的身后，为皇后陛下捧着裙摆，也由此亲身、近距离地参与到了这一个历史性瞬间当中——至于艾格隆的贴身女仆夏奈尔，则作为骑士团的礼宾以官方身份参与其中，成为了罕见的传奇。

艾格隆从红衣主教的旁边那个金盘上，自己拿起了皇冠，然后轻轻地为自己戴上。

不过，这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因为……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效果。

因为要尽享民众的欢呼，所以马车的移动速度非常慢，直到接近一个小时之后才到达了圣母院礼拜堂旁边的大主教宫殿，艾格隆夫妇先进去更衣，而后正式进入到众人簇拥的圣母院之中。

“殿下，好看极了。”

艾格隆从金盘的旁边，又拿起了另外一顶皇冠，这是属于皇后的冠冕。

接着，他微微屈身，将这一顶冠冕，轻轻地放在了特蕾莎的头上。

帝国就在这一刻诞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