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2章 加西亚教授(2/2)
甚至平时走路时,它的手中还会端着一杯咖啡或者泡了枸杞的清茶。
第一节鱼人通用语课上,新选修这门课的学生们总是怀着极大地兴趣,来听老鱼人的课程。但很快,大家就发现鱼人教授与其他普通教授上课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有教科书、教案、作业以及回答问题。
同学们私下流传,当年加西亚教授为了留在第一大学任教,狠下心来剪掉了自己所有的鱼鳍。因为按照学校的规定,老师以及教授们需要保持老派巫师的端庄作风,不能奇装异服,打扮另类。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是因为人们无法验证其真伪。
而加西亚教授从来没有显露过它的鱼鳍,仿佛不存在似的。
只要上课,好老师与差老师之间的区别就很小了——譬如数学或者物理——即便好老师们在台上讲的团锦簇,台下爱走神的学生还是会继续走神。
难以言喻的后面那句话。
加西亚教授或许想用这种‘历史掺杂感’来弥合第一大学巫师与临钟湖鱼人部落之间的隔阂,就像中原王朝的历史书在涉及草原蛮族的时候,更倾向于用‘融合’这样的词语而不是‘杀戮与征服’——郑清很怀疑有多少人听懂了教授的言外之意。
周四下午这节鱼人通用语的课上,郑清久违的坐直了身子,像个真正的公费生那样认真听了一节课——这样客户拜托教授找黑羊的时候稍稍有点底气——期间有无数次,他都想合上眼睛与周公下会儿棋,但都强行忍住了。为此,他在心底给自己点了很多个赞。
这句话似乎蕴含了很多深刻意思,以至于郑清忍不住多咀嚼了几秒钟。
它是第一大学唯一一位在教授联席会议有席位,而且干干净净没有异味的老鱼人。平素里,它也像一位真正的巫师那样穿着黑色长袍,戴着尖顶巫师帽,胸口挂着单片眼镜,腰上挂着法书,怀里总是抱着一沓教案。
吴先生曾经对郑清说过,他是一颗‘秩序的种子’,他体内的那道禁咒是根据‘秩序’规则收敛得来的。但在加西亚教授的嘴里,秩序似乎又与自由有了关系——郑清自忖明明是一个纯正的九有学生,怎么会跟阿尔法的宗旨有了瓜葛?
鱼人部落使用暴力方法抗拒学校的政策,它们收到的只能是学校更加暴力的应对。这句话虽然有些悲观,却不难理解。
大多数学生除了用速记羽毛笔潦草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重要的地名、人名以及时间之外,便是瞪着无神的双眼,听老鱼人在讲台上‘嘶嘶嘶’。
郑清从来没有见过加西亚教授的鱼鳍——就像伊势尼背上的那种——要知道,大部分鱼人将鱼鳍视作一种值得炫耀的东西,类似牛头人身上的纹身、法兰西男人的高跟鞋与丝袜、扶桑男人的兜裆布。
这种问题不能细思。
当他回过神,加西亚教授已经抱着讲义走出了门口,只能看到一片飘逸的袍角。
“劳驾!”
年轻公费生胡乱收拾了东西,挤开几位堵路的同学,健步蹿出教室,向老鱼人追去:“教授!加西亚教授,请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