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6章 无尽的折磨（2/2）

但他不愿意。

“不，不对，赤鳞老鬼不想杀我，他想控制我，让我心神崩溃，变成傀儡。”

说到底，他还是低估了戮炼天君的力量，也低估了轮回圣界对天机因果的影响。

一天两天倒也罢了……持续了一百八十年，其中痛苦，已经远远超出世人的想象。

顾修云心中坚持着最后一丝执念。

“啊……”

白空泽盘膝端坐，脸色苍白无血。

“直接弄死，一了百了。”

对长生的渴望，对自由的渴望，对世间美好的渴望……还有一份，对赤鳞老祖的滔天怨恨。

“两万四千年……这才六十年而已，你越痛苦，老夫越开心。”

因为越往后，心神意志的提升越来越慢，观读典籍、生死厮杀、感悟人间都没有效果，只剩下最后一种办法：极致的痛苦。

血袍老者嘴角满是冷笑。

“相比坤字签，还是老夫更高一筹。”

龙央真尊接过鳞片，眉头紧皱，“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也许兼而有之。”

……

“东炎前辈、龙央前辈，如果我没能在杀戮玄妙彻底浸染之前自杀，逃出了宫殿，请二位不要留手。”

锁神噬心诀的封禁下，心神意志、灵魂魂念跟肉身融为一体，一者痛，三者俱痛，而且这种痛苦增强了百倍。

而对于赤鳞老祖……顾修云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将自己所受的折磨一遍又一遍的偿还回去。

而意志磨炼，需要漫长岁月的痛苦折磨，不是一天两天，是以年为单位……

每过去一天，杀戮玄妙对心神意志的浸染便严重一分，他甚至有种感觉，当有一天，杀戮玄妙彻底浸染整个心神的时候，便再也不是自己。

“这么快？你不是说还能撑上几十年吗？”龙央眉头紧锁。

顾修云低声喘息，仅仅走出宫殿，便让他损耗了小半力量。

“何况，人族真身是死是活，我都无法确定。”

相比之下，生灵规则的感悟反而容易得多，能成为界尊，几乎都可以将规则修炼到圆满，最多是时间问题。

一声声痛苦的嘶吼，顾修云双目赤红，整个心神近乎崩溃。

“骂的越多，说明你的心神意志越弱，总有一天，你会彻底崩溃。”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戮炼天君祸乱人间，真到了撑不住的那一天……”

极致的痛苦，疯狂的折磨，已经让他渐渐失去人类的心性。

太痛苦了！

东炎、龙央两位真尊正在殿外修行。

这种情况下，走路也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紫阳别院。

黑锁山。

并不是白空泽太虚弱，而是因为他要时刻压制杀戮玄妙的冲击，心神意志乃至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全部在抵挡杀戮之气。

顾修云深吸一口气，将魔鳞飞虫送到龙央真尊面前，“稍后，我会独自前往黑锁空间，将自己封禁。”

“以两位前辈的实力，想要成为黑锁山弟子，几乎不可能，但有一个人……也许可以做到。”

“除非人族真身归来。”

万丈空间内，只剩下疯魔般的嘶吼。

赤鳞老祖歇斯底里的狂笑，掌心血气化作无穷无尽的蚁虫，钻入顾修云体内。

因为……真的太痛苦了。

“坚持住……坚持住……”

无尽的痛苦中，过往记忆变得无比清晰，每一个景象，每一个画面都映入心神。

“丫头……言姑娘……母亲……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