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 行走（2/2）

“你觉得呢？”

“老爷，这个妇人快不行了，怎么办？”黑脸丫鬟问道。

地牢内，夜歆经历一次次折磨。

前往古界底层之前，顾修云已经说过，不允许施展道法神通，也不能动用神魔的力量，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限制。

她不恨惜命大人，在古界底层行走百万年，虽然领悟了命运场域规则，但她也已经发现，自己始终跟凡俗隔了一层壁障。

“老爷？”黑脸丫鬟看向顾修云。

终于在半年后，某个寂静无人的夜晚，她成功逃出牢狱，藏进一户民居。

“既如此，咱们就找个城镇住下，单凭你一人之力，照顾不了他。”

“你这小丫头，贫道的私事也敢探究，不想活了？”顾修云瞪起眼睛，“所谓响鼓也要重锤敲，我看你还没有真正经受磨砺，走，咱们找个比永暗边城更厉害的地方，让你尝尝一百零八道刑罚。”

以她的道法境界，念头闪动间，就能看穿中年妇人的心思……这孩子，没有舅舅。

夜歆回答。

而顾修云的神魔法相，也越发凝练。

夜歆连忙闭上嘴巴。

……

那个手持棍棒的妇女瘫倒在地，身上殷红一片，面对四五个山匪，她能支撑片刻已经很不容易，怎么可能不受伤？

腹部、大腿都有刀伤，且深可见骨。

“人间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顾修云淡声道，“怨憎就是其中之一，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亲身体会，你又怎么知道什么叫凡心？”

没有几个人能靠自己的意志打破极限，很多时候，真的要借助外力。

“没有武功，我可以下毒，可以设陷阱。”夜歆脸上杀意翻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或是为好，或是为坏，这也是夜歆最需要感悟的地方。

先入世，方能出世。

“我跟玉姑娘只是旁观者，该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顾修云微微摇头。

天下的苦难者那么多，哪里救的过来？

早在神州大地时，他就已经看淡这一切，遇到了，能帮则帮，遇不到，也就算了。

黑脸丫鬟手持长剑疾步上前，周身真气翻涌。

“大人饶命。”

话音刚落，妇人彻底咽气。

自出生以来，她从未经历过这般痛苦的折磨，足足半年，胖汉城主想尽各种办法，将每一件刑具都用到极致。

时间缓缓流逝，千年、万年、十万年……一次次的经历，夜歆对凡俗人心的感悟越发深刻，渐渐触摸到无常心门槛。

……

至于黑脸丫鬟，一如既往的丑。

此后岁月，夜歆每天都在琢磨怎么对付边城士兵跟胖汉城主……直到十七年之后，她才终于将所有折磨过自己的凡人尽数杀死。

十七年，几乎相当于凡人的半生。

“既然逃出来了，为什么不走？”顾月询问。

三人朝着远处的城镇行去。

每一次，夜歆都要重头开始，除了模样变化不大，真气武功都会消失，只能重新去修炼。

顾月站在侧旁，目光有些淡漠。

青色身影盘膝端坐，前方有一座寺庙，这一世，夜歆做了尼姑。

想做什么都可以。

“六百四十万年，光明神魔的法相总算达到极致，是时候吸收神魔之力，融合第三种真形了！”

“至于黑暗神魔，在永暗之地待的时间太短，法相层次远远不够，至少得再过几千万年。”

顾修云口中低语。

说话间，神魔之力从天际落下，源源不绝的涌入体内，以他的道法境界，可以直接吸收命运阴影图深处的神魔之力，供应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