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6章 野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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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障目，绝大多数人到死都认为是这个世界错了，而不是自己错了。
有句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但他知道很多人是见了棺材也不会掉泪。
“以陆山民的性格，肯定是纠结矛盾痛苦又无所适从。当他知道这只如此忠诚的山猫死在王元开这个盟友手上的时候，又会是怎么样的心态，啧啧、、、苦啊，爱情上苦、有情上苦、他的人生处处都是苦、、、我可不想也不愿意活得这么累”。
唐装老人笑问道，“很久没见老中医了吧，什么时候约个局”？
黑衣老人瘪了瘪嘴，说道：“他清高，他了不起，他代表天道，不仅要悬壶济世救人，还要救这个世界，我哪配得上见他”。
黑衣老人缓缓走向不远处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路过轿车旁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本想劝两句，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走向远处。
唐装老人笑了笑，“所以你最好是看好王家小子，要是瑶瑶少一根头发，我不介意双方来一场灭门之后，你我在生死一战”。
老人眯着眼看着纳兰子建，淡淡道：“你这种人，要么是泽被苍生的大才，要么就是祸国殃民的毒瘤”。
山猫看着全身仅剩贴身内衣的女人，修长、凹凸、白净，充满了原始的诱惑。
老人抬头望天，似乎是在等着打雷，不过等了半晌，并没有一丝一毫打雷的迹象。
“有意思”。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个神经有些不正常的老人。
纳兰子建耸了耸肩，收起了嬉皮笑脸，缓缓道：“我知道您最担心的是我的立场，您认为我是豪门财阀出身，天生站在他们一边，但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我自小就与纳兰家不亲，这一点，相信您很容易证实”。
老先生眉头微皱，“这些苦，很大程度上都是你一手策划促成的”。
纳兰子建转头看向老人，嬉皮笑脸的问道：“老先生屈尊主动来见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把我当成了候选人”。
山猫摇了摇头，“不，我很了解他，我不但了解他，我还了解你”。
老人将目光从夜空中收回，转头看着纳兰子建，“我从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人才，但这也并不代表我就认可了你。我考察陆晨龙，足足用了三十多年，从他踉踉跄跄的创业，到风风火火的成名，再到结婚生子，事业崩塌，妻离子散，从他意气风发到一蹶不振再到慢慢稳定心性，一直到现在、、、我把他的一生都看得很清很透，而你、、、”。
女人看向山猫，脸上露出隐隐的恐惧之色，仿佛是想到了很恐怖的事情。
黑衣老人喃喃道：“王老将军对国家有功”。
黑衣老人苦笑了一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动不动就要灭人满门”。
“而已”？“呵呵，你不了解他”。
黑衣老人眉头微微皱起，“你要知道，以你我的武道境界，任何一方突破底线，都会出现对方不想看到的局面”。
唐装老人笑了笑，“那我们就说好，小辈的事情”
王元开无奈道：“我爸没有参与这件事，也和你一样看不清事情的真相，有些事情一旦说开，只会越解释越麻烦”。
纳兰子建丝毫没有失望，大手一挥，呵呵笑道：“没关系，至少您老人家算是对我产生了兴趣，也算是有个好的开头吧”。
唐装老人淡淡道：“那个年代，满地的死人，打仗死的、饿死的、病死的，哪行哪业都难做，唯独你老棺材赚的盆满钵满”。
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王元开面色阴沉，他倒是不担心守卫放韩瑶进去，这里守卫森严，没有里面主人提前打招呼，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但是韩瑶一直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要是以后天天来，早晚有一天会碰上。
老人摇了摇头，“我连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还没看透”。
山猫长坦然道：“至少是我自己的选择”。
纳兰子建咧嘴笑道：“那老先生觉得我更偏向哪种”？
老人抚摩着胡须沉思了半晌，摇了摇头，“老夫活了几个时代，还从未见过你这种人”。
大院的守卫见她如此执着，也有些看不过去，劝慰道：“里面的人大多开车出入，你既不知道车牌，也不知道长相，干守着一点用都没有”。
他不知道的是，马路对面的商场门口，一个身着唐装的老人正背着手静静的看着他。
“不！”
“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的想法”。
黑衣老人从腰间掏出一根手臂粗的水烟筒猛的吸了一口，烟筒里发出咕隆咕隆的水声。
唐装老人嫌弃的朝一边挪了一步，“老棺材，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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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淡淡道：“你倒是挺会自娱自乐”。
黑衣老人咕隆咕隆的猛吸一口，说道：“别吹了，我的一手棺材功夫，不用一颗钉子，严丝合缝，连空气都进不去，现在不也屁用没有。说到底，还是因为老了，过时了。我们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王元开从后备箱拿出一把雨伞，缓缓的走向韩瑶。
唐装老人笑道：“活了几个时代早活腻了，又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怕个锤子”。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虽然这个世界很无趣，但总得找点乐子嘛，要不然活着就没意思了”。
黑衣老人淡淡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死者为大”。
黑衣老人缓缓走来，看似与普通老人一样走得缓慢，实则快到人群中没有任何人发现异样，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了唐装老人的身前，一屁股坐在了商场门口的阶梯上。
女人双手伸向后背去解唯一的贴身内衣，“你休想给我洗脑”。
“哎”。纳兰子建叹了口气，“财阀豪门与权贵世家还是差别很大啊，金钱在权力面前连屁都不如，难怪几个破落权贵子弟就敢如此的猖狂”。
黑衣老人淡淡道：“王老将军对我有恩”。
“我死了，谁给你做棺材”。
“现在呢”？
山猫笑了笑，“现在我选择做回人”。
韩瑶眼中闪过一抹疑虑，不过很快又眼神坚定。
韩瑶站在一颗树下，突然感觉到头顶没有雨滴落下，转头一看是王元开，下意识躲开雨伞范围，眼中满是厌恶和恨意。
山猫抬头看着女人，女人的脸上看不出悲观绝望，只有习以为常的淡漠。他非常理解女人的心境，曾几何时，他也一样，对这个世界看不到希望，当绝望成为一种习惯，也就没有了所谓的绝望。
女人俯视着山猫，冷笑道：“所以你现在活得连狗都不如”。
韩瑶冷冷道：“你觉得我是很好骗的人吗”？
王元开淡淡道：“韩瑶，或许你知道一些山民正在做的事情，但你并不完全清楚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这盘大棋局错综复杂，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甚至你认为对的很有可能错了，你认为错了反而是对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王元开淡淡道：“我不否认我有上进心，想重振王家，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做出坑害朋友的事情”。
韩瑶轻蔑的说道：“生长在韩家，普通人见得少，偏偏见得最多的就是有野心的人。一个有野心的人，别说可以坑朋友，连父母子女都坑的人大有人在”。
王元开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冷冷道：“既然如此，那陆山民的野心也不小，你为什么还会看上他”。
韩瑶反驳道：“你错了，他那不叫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