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男人察觉有人靠近作品，用沙哑、微弱的气息央求：「想……nV儿……一面。」
「还有更多的线索吗？」修问。
黑猫摇摇头，没有答话。
「修端着甜点不方便调查画，就由露娜去调查那些画吧，修去找傀儡打听。关键应该是，找到他们的nV儿。」
有了大致的谜底推测，露娜果断地分工。她环顾整个大厅，傀儡、画作不少，一个个试太慢了，便以最轻柔的声调询问夫妇，「可以告诉我们，nV儿长什麽样？我们绝对能帮上忙。」
「不……咳咳……不是魔nV，她不会是……魔nV。」男人不舒服至极，在猛烈咳嗽中只挤得出这几个字。
魔nV……仔细回忆帮助过他们的艺术品提示的内容，露娜与修不约而同想起现实卧房里的《永恒》中的nV子样貌，表现出来的反应却大不相同。
「是那位白发红眼的nV孩！」
修兴奋地告诉露娜自己的想法，换来的是b预期中更为淡漠的反应。
「嗯。」露娜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心底说不上的恍惚不安感越来越不容忽视。
寻人行动就在露娜不发一语地迳自离开《病榻》前展开，修也发挥平时交际应酬的技巧与各个傀儡交涉情报。然而事情却不如两人所想的顺利，傀儡们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毫不理会诚恳攀谈的修，露娜则迟迟无法从几十幅画里找到白发红眼的nV孩，毫无头绪在大厅里徘徊。
没道理如此显眼的外貌，在绕完一圈大厅的画作都找不着人。
喜Ai安静的露娜，闭上眼睛试图令自己沉浸在思考世界里。
吵杂的地方难以集中JiNg神，尤其他人谈笑间不时参杂细微的啜泣声搔着耳膜的情况下，更使她焦躁。
「……哭？」思绪连结到哭声，一切突然明朗起来。
眼见不一定为凭，过於惹眼的特徵易招来祸害，人必须适时伪装自己。
人会因悲伤而哭、气愤而哭、慌乱而哭，每滴眼泪的背後隐含种种故事。
露娜寻声对应到名为《孤独》的作品，睁眼回到该画作前，屏息凝神地观察真正的孤独在哪。
画里市集人群的熙来相往，有摊贩的叫卖、孩子任X地吵闹、马车穿过重重人群的蹄踏声。所幸皇天不负苦心人，露娜发现在邻近的面包摊贩的桌布下，躲着一位身披黑sE斗篷的小孩子。
她试着叫喊小孩注意她，但环境多种的声音盖过轻灵的嗓音，露娜不得不另寻其他方法x1引对方。
於是露娜灵机一动，到附近的傀儡售票亭，透过身高矮小的优势m0走了正在买票的高大傀儡身上的一枚金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明明是印象中第一次行偷窃之事。
接着，她回到画前算准人群移动的间隙，将金币滚到孩子的脚边，成功让小nV孩x1着鼻子从桌布下探头。
宝石红的大眼眨呀眨，露娜尽量用夸张的嘴型告诉nV孩买完面包後过来。她知道光是把nV儿带回去恐怕不足以让妇人交出金钥匙，贫穷仍需温饱支持。
卖面包的大叔一副不可置信小nV孩竟然有钱买他家的产品，嫌弃地递出温热的面包之余，打算找巡逻的骑兵抓捕。机灵的小nV孩看出老板的意图，赶紧拿了面包就朝露娜的方向奔来。
露娜的手伸进画，纤纤小手牵上细柔的手掌，很轻易地将瘦弱的nV孩拉出画。
「刚刚怎麽哭了呢？」露娜拍拍白发nV孩身上的灰尘问道。
「我忘记回家的路，他们说我是怪物、魔nV，不肯带我回家。而且叔叔们也因为我没有钱，不肯开药、卖吃的东西，爸爸妈妈快要病Si、饿Si了！」
被世人视为不祥的红sE眼眸噙着泪水，字字句句控诉自身的处境。
露娜感受到心脏莫名紧缩一下，她温柔地说：「来，我们去找你的父母。」
「大姐姐你人真好，人家也好想要有像姐姐这样美丽的金发跟蓝眼睛。」小nV孩纯真地夸赞。
露娜笑而不语，带着一手捧着面包的nV孩回到《病榻》，nV孩二话不说直接愉快地往画里冲去。双亲见nV儿平安无事，咳嗽声赫然停下，失散已久的一家人拥抱彼此。
他们朝露娜点头致意，面露笑容平静地化作光点消失，画不再剧烈震动。
没有人物所在的画，呈现的是肮脏混乱、虫子乱爬的废墟，一把金钥匙从画框後面掉出。
露娜轻吐一口气放松，弯腰拾起关键的钥匙，同一时间大厅里的傀儡们放下手边的工作，朝她的方向气势汹汹地前来。
喀啦喀啦的关节声响b近，露娜震惊地不停倒退，直至砰地一声整个人抵在墙上，「怎、怎麽回事？」
「修，快过来带她出去！」
傀儡们的琉璃眼珠转为腥红，惊觉事态失控的黑猫挡在露娜面前，命令它们停下动作，「听话，魔nV说过不许伤害人。」
「那个nV人才是没资格指挥我们的人！」身材最为魁梧的傀儡大吼，他就是被偷走金币的失主，「还有，这个叛徒是小偷。大夥儿，给我抓！」
一把抓起黑猫甩至另一边，它们不顾露娜的挣扎紧紧抓住她纤细的四肢，带往演艺厅内。
修其实在听到露娜惊疑的呼叫时，就放下点心盘动身，奈何有傀儡放出C偶线绊倒他，使其耗费时间解开缠在脚上利如刀锋的银线团。
等修好不容易赶到紧闭的大门，锁上的门已标示为：表演中。
修发了疯似的拍打、冲撞厚重的铁门，无疑是以卵击石，浪费力气又徒劳无功。黑猫摇摇晃晃支起身T，蹒跚来到他的身边，「有受伤流血吗？」
「没有。快，告诉我哪里可以进去？」心急如焚的修，忘了黑猫受到的伤害b自身来的严重，急匆匆地问。
黑猫伸出爪子紧抓地面，好让脑袋里的晕眩感加快消失，几秒後恢复的差不多，牠立刻掉头往深处走去，「带上点心盘，我们去找帕b夫妇。」
那是一间位在剧场最里面，缠满丝线，堆满书本，布满稿纸的凌乱房间。
一人一猫开启门的瞬间，天外飞来一本JiNg装的书，修下意识往旁边一闪，避免掉一场被书砸晕的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