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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云弄巧】3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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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其名曰正是长身体的年岁,既不可误了吃食也不能少了睡眠。

还允许她们破例用过晚膳后不必修习持明,赶快卧榻好好休息就是了。

安排两个小徒急急离去,非云自己却在那扇门扉前犹豫了很久。还把苍白的掌心生生握出几丝红印来。

她设想了许多开口的方式,调整了几个见面的表情,甚至在心中默默排练了诸多面对凌非茗的态度。

譬如既往不咎的温柔,毫不在意的淡然,十分不满的怪责以及锤死你算了的愤怒。

但却选来选去,始终没有一个让她感到满意的方案。

“我都等累了,你倒是进来呀。”寂静的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召唤。

非云心房一颤,熟悉的声音瞬间便要撕裂她的泪腺。

“你……知道我来了。”非云深吸口气,保持镇定,推开小屋房门。

不曾想凌非茗竟就站在门后,她若走得急些几乎不可避免就要撞进那人怀中。

如此说来……

方才她在门外犹疑时,凌非茗岂不就与她仅有一门之隔。

那许是阔别三年,她与那人最相临近的距离。

想到此,非云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早就察觉你的气息了。弱归弱,但是我熟悉。”凌非茗笑眯眯上前挽住非云。

这一下非云更加不能从容。

也不知是车马劳顿的错,还是身体羸弱的锅。

非云只觉得心跳不可抑制的急速加快,心脏也不争气的缩成一团。

腿脚更加酸软发虚,要不是强行挺着,怕是要眩晕在凌非茗身边了。

“师妹,你不舒服?”凌非茗察觉非云的异样,赶快将她扶在桌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香茶。

非云在心中把不争气的自己骂了一遍,喝下那杯压惊的茶。

为了保持镇定,她甚至迟迟不敢与凌非茗视线相接。

凌非茗早就看出非云的局促,主动攀谈逗她放松道:“不知青遥道尊大驾光临,小道有失远迎,还请道尊大人原谅则个。”

非云听凌非茗揶揄她,瞪了凌非茗一眼,不客气的嗔斥道:“你还敢拿道尊说事,咳咳……当年要不是你执意下山,又何须我来担此重任!”

“哈哈哈。”凌非茗看着非云微微愠怒的样子,愉快笑道:“这才是我的非云师妹嘛。”

非云一怔,无奈的笑笑。

那人可真是有办法,只一句话就让她放松了心绪。

凌非茗见非云眉心舒展开来,反攻为守,故作委屈道:“师妹可真薄情。亏我在苏南府一安顿下来,就立刻写信知会给师妹知晓。师妹可好,硬是拖了三年才来看我。”

“我,你……咳咳咳……”凌非茗恶人先告状,刚放松警惕的非云忽然又是百口莫辩。

“好啦好啦。”凌非茗狡黠一笑道:“看在师妹精心挑选的见面日期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非云没好气道:“日子?咳……今天什么日子?”

“七,夕。”凌非茗勾起嘴角,一字一顿的说着。

烛光下,她凝望非云的目光也随着火光在缓缓流动。

“七,七夕?”非云的心也随之轻轻摇曳。

瞬间被识破了心思,非云脸上微热,别过视线支吾道:“并,并非我精心挑选……咳咳……月初从山中出来,马不尤人,凑巧今日到达罢了……咳咳……”

“哦,马不尤人……”凌非茗摆出全然不信的表情,盯着非云。

非云不再辩解,与其越描越黑,不如使出最毒辣的必杀——化解尴尬,全靠硬挨。

可惜这招虽然有效,副作用却也很大。

凌非茗顺招出招,一起沉默起来。

非云没办法,在心里又把鸡贼的凌非茗骂了一遍。

她终于还是挨不过凌非茗,假意四处看看,开口问道:“七夕佳节,你怎么一个人?”

这突然的一句话问得凌非茗有些发懵,讶异道:“当然是我一个人啊,不然呢?”

“南……南卿姑娘呢?”非云犹豫着,还是问了出口。

“她呀。”凌非茗恍然道:“去祭奠陆家小姐了。”

非云有些意外,道:“七夕怎还需祭奠亡者?”

“何止七夕,初一十五,大节小庆,小妖花都要去陆家小姐的坟前抚抚灰,叙叙话。”凌非茗摊手道:“每次也不要我陪着,说我是杀害陆家小姐的凶手,我去了陆家小姐要害怕呢。”

“这样……咳咳……”非云咳了几下,又陷入沉默。

昔日同去往幽北,她也曾似是而非的小心试探。

南卿的确没有表露出对凌非茗有惺惺相惜之外的情愫。

但她又不敢确定,许是南卿早已察觉她的意图,有意隐瞒。

又或者,她其实不该去探南卿的意属。

而是该将问路的石子,投进凌非茗的心湖。

还想趁着沉默再多斟酌片刻,可是这次,凌非茗没有陪她出招。

“山中一切如常?师尊她老人家可还安好?”凌非茗又问。

噫!非云听闻,心道邪门。

要不是凌非茗就在眼前活得好好的,真要怀疑常悠那孩子是这厮转世再生的了。

你说这两人素未蒙面,怎么连称呼师尊为老人家的“恶习”都一模一样。

“师尊才不是老人家。”非云下意识学了常春的语气,也逗凌非茗道:“你再乱说,小心被她老人家听见,咳咳……罚你给梅朵梳毛搔痒。”

“哈哈哈哈。”凌非茗愉快的笑了起来。

直到又见那人明媚无忧的笑容,非云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上也已漾满掩不住的笑意。

原来,她也不是不笑。

只是那人一向笑得明艳,她又笑得太浅。

非云在凌非茗发现之前,收了笑容,认真道:“师尊进了问天塔,辟谷之时日日渐长。想来离大道飞升之日不远。”

凌非茗点点头,神色充满期待。

非云想了想,又道:“去年年关太师尊回山来,硬拉着非川师兄喝了一坛酒。咳咳……非川师兄从来滴酒不沾,一直睡了三天。连新年第一天的拜天祭礼都是我代为主持的。”

凌非茗愉快的拍拍桌子,也不知该先揶揄谁好,只开怀笑道:“哈哈哈,太师尊精神矍铄,竟还开始饮酒了。我是先可怜非川师兄一宗之长颜面扫地好,还是先心疼师妹你赶鸭子上架好?”

非云瞪了凌非茗一眼,无奈道:“还有明陆道尊的伤情有所起色,只是还不能起身读写。咳咳……我本想让他安心卧榻静心修养,他非说一日不看书卷就不舒服。咳咳……非川师兄没办法,从青遥宫派了四个弟子过去,陪他在闻圣阁里住下,咳咳……让他嗅嗅笔墨书香聊以慰藉。”

“噗。”凌非茗又笑了半晌,忽道:“怎么又是从青遥宫调派人手?前两年天御宗广收门徒,天枢宫就没进个一丁半甲的?”

“没得。”非云目光一凛,幽幽道:“大概是被诅咒了吧。咳咳……”

凌非茗一阵汗颜。

继而,非云淡了神色,哀伤道:“明海道尊还守在山中,咳咳……就连每年的新除夕中秋也都不曾出来。”

凌非茗也叹气道:“明海师尊性子凛冽,想来一定还有心结。”

非云随之言道:“道仙宫有非川师兄,天枢宫明陆道尊还在,青遥宫由我忝居其位,涂明宫也勉强算有明海道尊挂名撑着。咳咳……唯独绎武宫……”

凌非茗惋惜道:“图巴尔还是回安王府去了?”

非云点头,道:“这些年他随明达道尊精修至深,修为可堪非谭师兄。咳咳……非川师兄有意留他,可惜安王十道急令催他归还。天御宗向来不强人所难,便未挽留。常来常基两个小徒,也随他一并投去了安王府。”

“嚯,那两个小鬼头,可是会攀高枝儿。”凌非茗撇撇嘴。

“所以眼下,便是非川师兄时刻关照着绎武宫。期望明年首徒之试,能选个胜任首徒之位的人才来,咳咳……重振绎武宫风采。”

“嗯,也只能这样了。”凌非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将笑意浮上眼眉,期待道:“还有什么趣事,说来我听?”

非云闻言一怔。

这般场景好生眼熟。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幼时的自己,缠着刚刚归来的那人,听罢一件又要再听一桩。

只是今日,那个滔滔不绝的讲述者,是自己。

那个心满意足听着的人,是凌非茗。

非云比谁都了解这种期盼,所以她也想再给凌非茗说些什么。

可是这几年天御宗元气大伤尚且未愈,又是人丁稀薄实在平淡无事。

她搜肠刮肚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找出什么新的话茬来说。

但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趣事听尽的失落,只好硬着头皮道:“还有就是……咳咳……非焉师姐和非一自下山后,不曾传来半点消息。也不知她们如今又是怎样。”

“说到她们两个。”凌非茗捏着下巴,暗笑道:“下山半年,她们倒是来了一趟苏南府。在不林山陪我小住数日,便又云游江湖去了。”

“她们……是……”想起堃山幻境消散时那相依相偎的两人,非云再次紧张起来。

她想问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可越是无法开口,又越是想确定一个答案。

“是。”凌非茗言之凿凿。

“是?是什么……?”非云一怔,凌非茗哪知她要说什么。

“是师妹想问的。”可凌非茗偏偏就是知道,又偏偏不肯言明。

“她们……咳咳咳……”太多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早该想到的,万万想不到的事一股脑涌上来,非云自己把自己逼红了脸。

“说起来,我这里也有一桩怪事。”凌非茗权当没看见非云的反应,免她为难,只神秘兮兮道:“那日非焉给我带了些舒筋活络的灵石,从青囊里拿出来的时候哦,不小心弄碎了一朵模样恶心的干花。结果你猜怎么着,还不等我和非一反应过来。她竟然砰砰两掌把我和非一双双打得飞出了房间。”

“嗯?”非云十分诧异。

在她印象里,凌非焉一向沉稳冷静,哪会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呢。

凌非茗忿忿道:“你看,右边的门板是不是比左边的新一些?”

“你撞的?”非云更加讶异,那门板果然新一些。

“非一撞的。”凌非茗撇撇嘴巴,环起手臂道:“算她凌非焉还有点良心,先打的非一。可就算先打的非一,我那时也还是个重伤未愈的病人哎,非焉出手未免太重了吧。”

“莫非那朵恶心的花有什么古怪?”非云的直觉还是那么敏锐。

“不知道。反正非焉在门窗都下了禁咒,半个时辰才解开让我们进去。屋里一切如常,至于发生了什么,她不肯给我看自然是不肯说咯。”凌非茗翻翻白眼,突然向前倾身道:“好啦,别光说别人了。师妹你呢?在山中怎样?”

“我……”这问题难倒了非云,她着实不知从哪里说起。

凌非茗却殷殷笑道:“我看你该多吃点膳食。师妹身为一宫之首,瞧这瘦的,紫霄诸天法衣都快撑不起来了。众弟子前呼后拥时,岂不少了几分架势。”

非云闻言未语,只淡然一笑。

前呼后拥,非她所愿。

茫茫紫麓山,偌大青遥宫,她的终日所愿,只是此刻,就在眼前。

“对了。”凌非茗似乎察觉非云的心思,抢先又道:“仙火教黎教主每年都遣人按时送来金僵蚕。托师妹的福,我的手已经可以按住笛孔了。”

手……

非云的心咯噔一皱。

若不是她手上的伤耐不得青遥台的寒雪,她会不会还在身边……

“师妹不信?”凌非茗见非云绷着脸,将朝凤凑在嘴边道:“那我给师妹吹一曲《喜相逢》来听。”

非云不想那人勉强,正要阻止。

那人言毕,清脆笛音已在屋内婉转响起。

起初非云还以为那人会吹慢调,毕竟她的手伤不容乐观。

然而那人却是面露笑意,吹的急调,声声欢快,映衬着两人久别相逢的愉悦之意。

非云不知那人在三年中付出了多少艰辛和痛苦来锻炼手臂手指。

她只知道若是旁人受了这样的伤,五年之内都休想用那伤臂举箸进食,何况吹笛。

然而笛声邀人,那奏笛的人更是目光流转,柔柔凝望。

非云看着看着,鼻子一酸,竟染了几分泪意。

可惜笛曲短暂,不等非云眼眶微红微雨落下,凌非茗一曲作罢已来到她的身旁。

“难听。”不知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这两个字,非云低下头,不敢与凌非茗对视。

许是那人额上的细密汗珠刺痛了她久付的倾心。

许是那人手指的苍白颤抖撩拨了她无端的自尊。

“嘿嘿,别担心,这条胳膊好着呢。”凌非茗最了解非云的口是心非,将袖子挽起一些,露出那条触目惊心的手臂,笑与非云道:“多亏师妹当了道师。若是闺中待嫁,怕是找不到如意郎君。”

“胡说什么!”非云不敢看凌非茗,更不忍去看她的伤,只好嘴上逞凶。

但那人说得对极了,她也庆幸自己跨越万水千山,在天御宗做了道师。

她才不期待闺中待嫁。反正她已经有了她的如意人,只不过并非是个郎君。

凌非茗见非云低头不语,若无其事的又往前凑凑,摆动手臂道:“师妹的秀活不行呀。看这伤口缝合的,就像刺了条大蜈蚣盘在手臂上。”

“无聊。”非云禁不住凌非茗这般逗她,嗔怒着,将凌非茗的袖子拽了下来。

可她很快就后悔了。

这一拽,力气虽然微大,但也不至于让那人无赖的跟着弯下身来吧。

那人的视线终于避无可避,非云莫名吞了下口水。

“难得来探我……不如多留些时日……”那人用无法拒绝的声线,低声挽留。

“宫,青遥宫……事务芜杂……”非云好想闭上眼睛。

她怕自己再这么近的映在那人眼眸中,心底里某些紧绷的东西就要失控了。

那人偏不知收敛,邪邪又道:“小时候,你总想和我一起下山。想来同门多年,你我还从未一同去尝人间烟火。云儿可知苏南府热闹非凡,昼夜各有好看,我想带你去……”

不知那人是否故意,这一声儿时的昵称终于巧妙扯断了非云从未放松过的底线。

“我已经不是云儿了!”非云用力推开那人,脸色涨的通红,剧烈的咳喘起来。

“是,是啊……”凌非茗的心也随之锐痛。

但她就是始终是那样一个人,别人只看得到她的喜,永远看不到她的悲。

“对不起。”凌非茗转过身。

窗户关着,她看不到任何,只能寂寥寻望心中那片遥远的月光。

沉默,须臾的沉默。

像在咫尺的两人间横亘起一条飘渺星河。

可望,不可及。

如果牛郎织女是因为彼此倾心,才耐得一岁一会。

那心意无法相通的两个人,是不是一声再见后就会变成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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