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1/2)
第528章
黑罗博没有趁机哗哗赖赖。
他对阿妮卡可以说是宽容的,只要没有超出某个范畴,那么即便阿妮卡以叛逆之名,行墮落之实,他也不会去搞所谓的纠正这种费力不討好的事。
毕竟他的目的不是培养一名道德標兵,在他的设想中,阿妮卡也不是以圣洁者的对外形象,像旗帜一般引领民眾梳理地狱,扫荡天堂。
在超凡世界伟力归於自身的背景下,自诞生时就格外强大的黑罗博,对绝大多数普通人、乃至低阶超凡者愈发有种“国度乃至文明的兴亡其实与尔等无关,
受著就好。』的傲慢俯视態度。
正因为这份傲慢,他也不接受民眾和底层过分参与的胜负博弈,认为一旦接受,也属於得国不正。
这其中的逻辑链条,自然是有需要就会被谈条件,进而被拿捏。
再往深了讲,伟力归於自身,力量直上,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
自己不能成为一锤定音的绝对力量,那说明你玩的这个画风,即便是超凡也不够正宗。要靠协商、靠妥协、靠搞统一战线成事,这不特么的又回到凡世那套恶臭的“政治是妥协的艺术,相忍为国”玩法中去了么?
凡世人是因为个体的力量过於渺小,才过分的依赖技巧,包括妥协让步,求同存异等等。
超凡的真正哗格就在於一人之力可敌百万军。啥叫一人即文明?在黑罗博的理解,就是独自一个人也能展开成一个全门类蓬勃发展的、可为其定义主要目標的生產体系。
在这样的背景下,凡世之人,不过是有你五八,没你四十的“他们”。毕竟超凡者连孕育其的天地都要超脱、乃至凌驾,天地间的生灵,不过是孕育其的基床的一部分內容,当超凡者飞升之后,基床的歷史使命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但必须说,翅膀硬了,可以远走高飞了,蜕变成更高级生命了,不代表著不能翻回头与天地、乃至凡世互动。
但这种互动不应该有“仰赖”之类的概念,而是始终超然,这才是超凡者的嗶格。
当然,他这指的『大超”,尚未彻底完成蜕变的,还要或多或少的沾染凡世的种种羈绊。但即便是这样,志当存高远,就好比搏杀时,不將凡人拉到面前挡刀一样。
这不是什么在乎声名,又或有道德洁癖,而是黑罗博认为降下限,其实也是在降上限,道德如此,志向也如此。
他不在乎道德,认为那种凡世人为了抱团生存搞出来的软性工具,根本已经不適合他,但他很在乎志向。
这样的认知也影响了他为阿妮卡规划的路。
一己之力,杀穿地狱天堂,绝世风采,不朽神话。
於是他没计较阿妮卡这拔脚一走,又打乱了他之前建议的接受教会任务的本意。
37號子地狱剩余的那部分不稳定力量,还没来得及藉助教会任务这个渠道表达。
按照他原本的设想,贫民窟驱魔不过是开胃菜,真正的敌人在墮落的教会內部,那才是他准备安排的主菜。
结果阿妮卡年轻气盛,直接负气闪人了。
一直走到夜幕降临,又累又饿,才意识到在曙光城时过於专断了,光顾著自已念头通达了,都没询问黑罗博这一走合適不適合。
那怎么办?诚挚道歉唄。
黑罗博回:“刚才,我有考虑过要不要表现的有人情味一点。
后来决定算了。主要是不想给你造成我们之间是靠情义维繫关係的错觉。
用到我时,就提出超限的要求。不用我时,完全想不起来询问一声就做决策。你拿我当什么?支撑你任性肆意的工具?
你是你自己的最终责任人,需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起责任。
这次的事,你將付出代价,我不会告诉你具体是什么,你接下来可以慢慢体会。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
阿妮卡心情变得沉重,代价什么的,她其实不是很在乎,但黑罗博一开始说的话,让她很伤心。
在她身处绝境,看不到一点希望之光时,是黑罗博给了她希望,一举让她摆脱邪异的困扰,变得强大,有能力去追求理想。
可以说,哪怕只是美梦,她也希望黑罗博这么做,有感情的成分在里边。
说白了,绝望之际,正是她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而给她希望的黑罗博,很自然的填补了感情方面的需求,成为了她臆想的父母的角色。
毕竟她真实的父母,並没能给她想要的情感慰藉。而黑罗博给予她的又快又多,感受直接,让她很自然的就想起了父母宠溺她弟弟时的情形。
可现在黑罗博无情的揭破了真相,让她美梦都没的做,本就冰封的心愈发的冰冷。
再想想不久前她救的、让她品尝了背叛滋味的那些人。
甚至再往前数,黑松营地那帮人。
那些人说是看著她长大、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里也不为过,
可他们是如何对待她的?提防与利用。
阿妮卡之前努力让自己相信,黑松营地的人对她,也是有一定感情的。
但现在,她很难不怀疑,那些人对她生活上的照顾,不过是为了利用她而支付的筹码。
一旦她失去利用价值,黑松营地的人,对待她的態度,恐怕不会比曙光城贫民窟的那些人好到哪里。
阿妮卡嘆一口气,忍不住问:“为什么真心换不来真心?”
“因为如何鑑別真心,真心作价几何,要不要以真心回馈,那都是別人的事。人与人的认知有差异,你认为是的、充足的,別人未必也这么想。
举个简单的例子,对於一个很难赚到钱的人而言,十枚铜板,很可能是他三天的全部辛苦所得,以及所有的积蓄,当他的朋友需要用钱,他將之全部借给对方,这不仅是钱,也是情谊满满。
然而,借他钱的这位,从小锦衣玉食,一天的零钱,都不止十枚铜板,他也只是一时迷路,才需要帮助解决实际困难。你觉得,他能理解这十枚铜板蕴含的情谊么?如果能,又能理解多深?
再举个反向的例子,骗子,就之前曙光城的那个神父,他明明是在哄骗那些难民,那些难民却感觉得到了很多,起码比你给与的多,或者更具质量,更可信。”
阿妮卡陷入了思索,半响道:“所以我觉得,和他们觉得,很多时候差异很大。”
“是的。”
“这么说,那些难民,其实也没有错的多厉害。他们只是想生存,选择信我,又或选择信那个神父,只是为了这个,而不是没心没肺。”
“你的思路打开了,但还可以更开阔一些。这世上,其实没有对错,没有善恶,只有因果。你有空好好琢磨琢磨这句。”
阿妮卡喃喃自语,让自己从刚才的自怨自艾的淒凉、孤独、冷的状態走出来,顺便开始就近搭建窝棚。
这也算是吸取了上次雨夜行路,结果触发诅咒堡事件的经验教训,不求晚上能找到满意的露宿之地,能將就一晚便行。
当然,真行动起来,她发现她的实际表现远比她想像中的要好。
虽然她生存知识及经验仍旧匱乏,可她已然是等级过了15的高阶超凡者。
不说別的,身心的提升,不仅给爆炸的动手能力提供了优良的先决条件,也让她的思维变的更敏锐,记忆力也变得更好。
她又不是什么娇娇女,在家时跟个杂用女僕一般,屋里屋外,生活相关的活计,基本都有沾手,且足够熟练。
另外,在黑松营地,她其实也见过人们如何建营,如何搭帐,如何野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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